第6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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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丞相寒暄了一番,便大方的落座,吃着桌上的美食。

瑜贵妃端坐于上首,笑语吟吟的看着朱丞相说道:“丞相大人若早些选择臣服于我儿,也不至于如今这般让本宫和淇儿防备在心,丞相大人您说是与不是?”

朱丞相老神在在,丝毫不受瑜贵妃的言语刺激,喝着手边的茶水笑道:“瑜贵妃所言,并非老臣一贯的行事之风,朝中众人皆知,老臣我向来不择某一党派,只一心为大元,此番更甚,皇上罹患殪瘟,现下没有解药,为着大元的将来着想,老臣也知道是时候择良木而栖了,不论是六殿下还是太子,谁人登基于老臣而言都可,老臣现下只是选了一个诸多朝臣都做出的选择罢了,瑜贵妃大可不必提防老臣,老臣亦没有忠心于六殿下,只忠心于未来的皇上。”

瑜贵妃眸中不屑,暗道果真是一个榆木疙瘩,都何时了,还心怀天下。

但朱丞相此言,亦让瑜贵妃放心了不少,若他直言是想臣服于李淇,反而更让瑜贵妃心中生疑,如今瑜贵妃心中了然了,这朱丞相还是一成不变,油盐不进,若不是举世所迫,想必他还要独善其身,站于中立。

瑜贵妃唇边笑意泛起,点头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本宫亦不需要丞相大人忠于六皇子,本宫只希望,待淇儿登基后,丞相能兑现方才所言,为皇上尽忠才是。”

左右登基之人都是李淇,只是换了个说法罢了。

朱丞相放下筷箸,面容郑重道:“老臣还有一事需要告诫,只怕届时六殿下震慑不住朝臣,难以把控朝政,朝中大乱,这是谁也不想看到的局面,遂可否请殿下与老臣相见,老臣年岁大了,没什么本事,唯有一身操控人心平衡朝臣的法子罢了。”

“还是说,贵妃始终不让殿下露面,这登基之人难道并非是六殿下,而是贵妃想要开辟先河,做一代女皇?”

这话顿时让瑜贵妃脸色青白交加,她一口气堵在胸口不得而出,恨不得开口骂这糟老头挑拨离间不会说话,可她心中清楚,朱丞相这人便是这样,在朝堂上都敢对皇上直言不讳,更何况她一个后宫的嫔妃。

缓了缓神色,瑜贵妃放下茶盏,对一旁的贴身宫女说道:“将六殿下唤来。”

朱丞相便稳坐与木椅之上,看都不看一眼瑜贵妃,好似跟她已没什么话可说,亦不会放下身段去恭维。

瑜贵妃心中虽气,倒也是放下心来,不觉得朱丞相此举有何不妥了。

李淇来时,看到的便是殿内的一片沉寂,而见他来了,朱丞相立刻起身行礼,毕恭毕敬。

看的瑜贵妃眉眼又是一跳,压下心中的火……罢了罢了,他只要臣服于淇儿,自己便忍了这顿气。

朱丞相正要与李淇说些什么,转眼看到瑜贵妃还在,便有些不悦道:“贵妃娘娘,老臣要与殿下说的都乃是朝堂之事,娘娘亦要在旁监听?”

瑜贵妃的火气顿时要压不住了,正欲扬声斥责,李淇亦如是的说道:“母妃便先退至内殿罢,我与朱丞相说完,便前去寻母妃。”

一句话,让瑜贵妃这口气再度闷于胸口,她捏紧手帕,深吸口气,只能得体的笑着转身走向内殿。

这时殿内便只余李淇和朱丞相二人。

李淇得知朱丞相是来教授他如何把持朝政,心中便兴致勃勃,彷佛现下他已经坐稳龙椅了一般,笑着问道:“朱丞相,现下已无他人,不妨直说即可。”

他话音落下,却见朱丞相唇边带笑,却并不言语。

李淇还未回过味来,身后忽的一阵凉风,不知何时殿内多了一人!

李淇大惊,欲要喊人,却被身后之人堵住了口舌,无法出声,后腰处也被一柄锋利的短刃抵住。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自李淇身后响起。

“带孤去乾元殿。”

第88章 .逼宫 “玉玺在何处!?”

此时的乾元殿, 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被李淇的人围了起来,谁也不许进出,平日里更是连只苍蝇都不放过, 严防死守, 若想从外面强行闯入, 的确困难。

李淇自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被人如此暗算。

他与瑜贵妃离成功取得皇位只差一步, 千防万防, 都不曾想到李溯会亲自前来,亦败在了丞相府势力的诱惑之下, 朱丞相当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李淇咬牙切齿,眼神频频往内殿的方向瞟去,暗恨自己方才竟愚蠢的支开了瑜贵妃。

后腰处一紧, 那柄匕首已刺透衣衫, 划破了他的皮肤,尖锐的疼痛感传来,让李淇额间汗如雨下。

朱丞相此时敛去笑意,出声说道:“六殿下, 已没时间耽搁下去了。”

李淇怒目而视, 最终还是点了头。

李溯的匕首始终没有离开李淇一毫厘,便抵着他,让他在前面走, 这般出了景平宫。

三人行至到乾元殿外, 早已有奴才和宫女看到了这骇人的一幕, 赶忙跑去通秉瑜贵妃,连同守卫在乾元殿外李淇的这些死士们,见状纷纷欲要拔出腰刀。

李淇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匕首又捅进去几分, 李溯当真是丝毫没有留情,大有一副这些人若敢拔刀,他就在此先行将李淇杀了。

“都给本殿退下!”

李淇忍着疼痛,阴柔的面容隐含怒火,咬牙道:“把殿门打开。”

那些守卫在此的死士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听取了李淇的命令,没敢拔刀,转而将乾元殿挂锁的大门打开了。

李淇上前,缓步上了台阶,一步步走进乾元殿内。

李溯与朱丞相紧随其后,那些死士们亦紧张的将三人围住,生怕李淇会有何意外。

方踏入乾元殿的内殿,一股酸臭腐朽之味扑面而来,异常刺鼻,四周弥漫着一股浑浊之气。

连同李淇在内,都皱起眉头,自从景帝罹患殪瘟后,他便没有踏入过乾元殿一步,平日里也只是瑜贵妃偶尔前来,现下细细想来,自景帝不愿立下遗嘱后,瑜贵妃好似也已有数日不曾前来,这里便只有丫鬟每日来送一次饭。

当朱丞相看到被绑缚在榻瘦骨如柴的景帝时,整个人都大惊失色,实乃不敢相信,一代皇帝竟会被自己的嫔妃和皇子折磨的如此不堪,当真再也看不出景帝往日的风光无限,削瘦如骨,浑身都是青黑色的斑点,那些斑点已经扩散成片,面颊凹陷,若不是还有着呼吸,仿若是一具干尸。

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那张金贵的龙榻上,满是污泞,黄色的污迹侵染了金丝镶嵌的锦被,无人处理。

在这里躺着的,已经不是皇上了,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

朱丞相不忍再看,对李淇满是失望与责问道:“一个人,若是连孝字都不知如何书写,便是坐上了那个位置,又能坐稳几何?勿以不孝口,枉食人间谷,天地虽广大,难容忤逆族。还望六殿下能够谨记。”

“你这奸佞老贼,莫在此时装的清高,教训本殿,你亦觉得自己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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