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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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发生这样的事呢?那个魏氏,简直太丧尽天良了,坏事做尽。”陈夫人道。

魏家的事,本来传得没那么快的。可谁叫绥平侯府一直都是八卦消息的来源地呢?

前有京城府尹查出抱错孩子一事,后来魏氏行事跋扈把婆婆气中风,而且时间都是紧挨着,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大家的关注点还没移开。

这会儿又曝出许熙不是魏氏之女,是绥平伯赵元勋和朱氏之女,魏氏为了让自己儿子做世子,把孩子调包了,为怕朱氏认出,又把孩子跟一乡下孩子调了包。

这样的事情,太过离奇,太过曲折,便是戏班子都不敢这么演。结果魏氏做了,又因为这事牵扯出了她替父杀刘承德大人之孙一案。魏氏被斩,魏家全家被流放。

这件事可谓是轰动全城,现在大家都津津乐道。

所以刚才看到赵元勋这个当事人,陈夫人还偷偷打量了他一眼,发现许熙跟他长得还真有几分相像,对这事越发啧啧称奇。

崔夫人一向严肃,并不喜欢讨论这些家长里短。她三言两语把陈夫人打发走,想了想,还是乘了马车,去了一趟尚德长公主府。

康时霖是个不靠谱的家伙,万一他歪缠,把尚德长公主惹火了,岂不恰得其反?还是她自己去把这些利害关系给尚德长公主禀报分析,免得长公主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儿来。

崔夫人到尚德长公主府时,发现康时霖跟转磨盘似的,正在那里背着手来回走。

一看到崔夫人进来,康时霖就嚷嚷道:“你看你看,这个尚德,竟然跑回京城去了。没事乱跑什么跑,叫咱们扑了个空。”

正跟崔夫人见礼的尚德长公主的小儿子沈飞扬无奈地叫了康时霖一声:“表舅爷,我娘又不知道你们要来,否则就在家里等你们了。”

没错,康时霖这个丑老头一向毒舌却能活到这么老还没被人打死,就是因为他家世也十分显赫。

他已经过世的母亲也是大晋朝的一位公主,跟先皇的母亲是亲姐妹。他是先皇的表兄,是当今圣上和尚德长公主的表舅。他的父亲是已故的安国公,现任安国公是他的亲侄子。

第181章 攻击性

如康时霖、萧若彤这些人,出身显赫又天赋极高,还是搞艺术的,都有一个共同的特质,那就是目下无尘,十分清高,一般的人都看不上。

只不过萧若彤表现出来的是纯良无害,康时霖表现出来的则十分有攻击性。

什么样的攻击性呢?据说先皇十一二岁还是个小皇子的时候,跟康时霖一同出去玩,两人为了争执一只同时射中的兔子的归属问题,滚在地上狠狠地打了一架,先皇被康时霖揍得鼻青脸肿,回到家里跟父皇告状,还被父皇罚跪了一顿。

两个人闹归闹,偏还喜欢在一起玩。没过两天,又偷跑出去逛了一次青楼。被发现后屁股同时都开了花。

后来长大,先皇登上了皇位。康时霖嫌弃他满身的俗气,不喜欢跟他玩。但两人打小的情谊,一起女票过娼,一起同过窗,一起屁股被揍开花过,那不是一般的交情。

不过康时霖年轻时就不像萧若彤这般不谙世事。你看他脾气火爆又毒舌,可他怼人也分场合分人的。不惹到他,或者你人不坏,值得原谅,他就不会针对你。可本身他看不上还惹了他的,那非得把你往死里整。

所以康时霖尽管毒舌,凭着他这点原则性和跟先皇的交情,现在满朝里还真没人敢惹他。

“你派出去的人骑的什么破马?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把人叫回来?”康时霖回到椅子上坐下,又吹胡子瞪眼。

沈飞扬求助一般地看向崔夫人。

崔夫人微微一笑,问康时霖道:“您刚去我那儿,是想问什么事吗?”

康时霖还有一点好处,那就是对品行端正的女性,他一贯保持绅士风度。

所以面对崔夫人,他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爆脾气,答道:“许熙答应教我们她那个画法,还说就这几日就能开班,我已经把人给找齐了,她人却不见了踪影,我能不急吗?”

许熙画了一张特别像的康时霖的画像,康时霖在书院给夫子们展示过,大家都知道。但许熙答应教授他们画画这件事,康时霖并没有在书院里说过。

萧若彤之所以知道,还是因为许熙给她的银楼画首饰图,她跟许熙走得比较近,康时霖向萧若彤打听过许熙的情况,让她帮问问许熙的意思,所以才知道。

而这两个人,都是沉迷于自己书画领域的,身份还高,根本没想着要把这件事跟书院说一说。

许熙是个爱闷声发大财的主儿,更不愿意张扬,只恨不得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都不知道这件事才好。自然也不会说。

于是绘画班都筹建得差不多了,就等着授课了,北宁女子书院愣是不知道有这一茬儿。

崔夫人愣了愣,才问道:“什么教授画法?什么开班?”

“就是教我们画画啊。因为不只教我一个,还教其他几个人,所以她就打算开个绘画班。不过你放心,不在书院里,在外面,也不占用你们的时间。”康时霖不在意地道。

“可、可你不是她的夫子吗?她这又教你,这不是乱套了吗?”崔夫人难以理解康时霖的行为。

她知道这些家伙痴迷于绘画,是不管世俗礼性的。但不管怎么样,康时霖六、七十岁的人了,又是许熙在书院里正儿八经的夫子。他要是私下里跟许熙学一学,那还好。可许熙开个绘画班,以正式的夫子的身份来教授学子,康时霖跑去做学生,那不是笑话吗?康时霖这老头虽不靠谱,但还不至于这么不靠谱吧?

康时霖大手一挥:“她收学费的,说不讲师徒名份。”

“收学费?”崔夫人的眉毛又是一抖,“收多少?”

“三千两。”

“三千两一个?”

“对。”康时霖摸了一下下巴,补充一句,“说就教那么一小段时间,学不学得会全看自己。”

“……”

崔夫人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康时霖这家伙胡闹,怎么许熙也胡闹呢?那孩子明明看起来挺聪明乖巧的,看上去跟这满身刺头的康老爷子完全不是一路人好不好?

这时代士大夫一族,最重道义,耻于谈钱。收徒入门,从不会讲清楚收多少束脩,最多在逢年过节时收些礼物,这礼物轻重也是由家境而定,哪怕一篮子白菜,也不嫌礼轻。

偏许熙只讲钱,不讲师徒名份。收了钱把绘画一教,到了时间就散伙,大有出了门谁也不认识谁的架式。

这不胡闹是什么?

康时霖是个急脾气,京城离这里虽然不远,来回却也得小半个时辰。他哪里有这个耐心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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