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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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沈桂香和季有福都没发现的细微差别,都被邻居看到了眼里,季灿灿明白,在她之前确确实实存在一个‘季灿灿’,只是每个人都没有完整的印象。

推开季家门,出乎意料的没有吵闹。

季灿灿迎面碰上沈桂香匆匆拿上手帕里包着的钱和手提包要走。

“季灿灿,这两天别出门乱跑。”

季灿灿心里一紧,听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训斥被拐来的女孩子,但书里,这对夫妻极好面子,自己心里清楚做过缺德事,可就是听不得别人说一句。

季灿灿之所以敢装失忆躲掉相亲,就是想测试这一点,如果有意外出现,沈桂香逼她和杜军强见面,她也可以把事情闹大,正值星期天休息,单元楼里都是认识多年的同事邻居,季灿灿要脱身不成为问题。

毕竟,这两位只是‘季灿灿’的生身父母,并无养育之恩,当年把孩子送走,大了接回来养,孩子反悔也无不可。

“妈,你干什么去啊?”

如果沈桂香去找杜家人谈论相亲的事,季灿灿打算连夜跑路。

季有福先答了:“你姥姥打电话让你妈过去一趟。”

季灿灿似懂非懂但没有多问,目送沈桂香走远,再看季有福无话可说才乖巧回房间,季曼玲正在涂指甲油,房间里都是刺鼻的味道,视线转移,她看到墙上的挂历。

1986年……

季灿灿咬了下舌尖,努力淡定。

恰好,季曼玲涂好左手等晾干,又不会用左手涂右手。

季灿灿主动说:“我帮你涂吧?”

按照实际年龄,她今年二十二岁,比季曼玲还大半岁,如非必要还是不装嫩了。

“你会涂吗?我指甲油很贵的!”

“以前涂过。”

季曼玲不放心的答应了,看季灿灿熟练的拿了指甲油刷先薄薄涂一层,平整光滑,还没蹭到肌肤有些惊讶。

“你……涂的怪熟练的,经常用?”

“没有,隔壁姐姐教的。”

安静涂美到中指,季灿灿垂眸盯着指甲,似是无意的问:“咱妈刚才是不是生气了?”

季曼玲想起母亲刚才说的话就生气,但不愿意在季灿灿面前露怯,轻描淡写道:“没有,她是因为姥姥生气。”

原本她对杜军强的心思只有五六分,现在直接增加到七八分,凭什么啊。

季灿灿听出她的逞强,书里的季灿灿婚后就怀孕又有女主照拂,日子逍遥滋润,沈桂香母女羡慕的紧,季曼玲更是指责沈桂香不为她着想,后来季曼玲找了个干部家庭的小儿子,被婆婆拿捏的死死的,日子凄惨,只有表面光鲜。

现在,沈桂香没有放弃在季曼玲身上的投资,肯定不愿意她和杜军强在一起,两人有的争执,这把火迟早烧到季灿灿身上来,下午的做法不过是缓兵之计。

季灿灿不是真正的季家人,一定得尽快离开季家,但总不能对所有人都说失忆掩盖穿越的事实,还得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现下争取到的时间应该足够她用的。

傍晚,沈桂香仍旧没回来,季有福让季曼玲做了晚饭,等小儿子季志华放学回来吃饭,沈桂香生了四个闺女,老三在工厂上班不回家,老四夭折,最小的季志华是被宠大的,对这从小被送走的二姐没放在眼里,直接把季灿灿当空气人。

季有福并不纠正儿子,他对季灿灿也是面子情。

季灿灿乐得轻松,因为,多说多错。

晚上睡觉是个问题,季家一共三件卧房,夫妻俩一间大的,季志华一间,季曼玲这间是后改隔出来的,地方不大。

那位季灿灿打从回来就是和季曼玲睡一起,一米二的床睡俩人着实拥挤,季灿灿无心和她挤,看墙角竖着一卷凉席主动说:“姐,我睡在地上吧。”

季曼玲一喜,后又提防:“这是你自己说的,你别到时候再生病。”

别是看到杜军强后悔让出来,故意让病情变严重,好夺回这门婚事。

“不会的,我知道天热俩人睡不舒服,何况我刚回来不懂事,差点办了糊涂事,姐你不生我气就成。”

季灿灿想想,还是嘴甜些好,人家是三十多年前的二十一岁半,喊姐姐是她占便宜。

两人就这么安排了,柜子里就有冬天用,天热抽下来的褥子被子,季灿灿铺一下就当露营了。

房间里没开灯周围都是黑暗,季灿灿一动不动,季曼玲在床上翻身。

“喂,睡了吗?”

“没有。”

“你还没想起来事儿?那你记不记得你妈生的弟弟,他去哪儿了?”

季灿灿庆幸黑暗可以掩饰心虚,照着书里描写的性格漫不经心道:“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随他便吧。”

养父母去世前住的是厂里分的房,大人死了,厂里住房困难,有那主意坏的要姐弟两个让出房子,不让他们占着两室的房子,或者让出来一半,一间给别人,一间他们住。

季灿灿和弟弟季志涛就差两岁,怎么可能住在一间房里?但两人只有季灿灿曾在厂里上班,又因为工厂改制被下岗,实际上没理由继续留在厂里分的福利房,根本争不过人家,况且那时季灿灿已经打算投靠亲生父母,直接放弃不管,留季志涛守着一间房。

这两姐弟关系一般,分开时,季志涛刚十八岁,还在上高二,因为家庭变故没再读书,后来打工时遇到女主杜君兰,互相帮助成就彼此,季志涛半工半读上了大学,毕业后是杜君兰的忠心助手,吃肉喝汤不在话下。

季灿灿不是正主,拿不准要不要去找季志涛,他有坎坷但光明的未来,而他们实际上没有关系,真正的季灿灿和季志涛感情也一般。

“喂,你妈生了你弟之后是不是对你不好?还不让你上学?”

季曼玲问的幸灾乐祸。

季灿灿淡淡道:“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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