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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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昱在视频里看得一清二楚,皱眉压低声音问:你又想玩儿什么黄色游戏?躲躲藏藏的?

阮骄大窘,还是脸皮很厚地学他偷偷说话:我怕你给我发红包,他们也要,心疼你赚钱好辛苦,怕你破产。

漆黑寒冷的异国深夜,透过小小的手机频幕传来一阵温暖,楚昱眉目含笑揶揄他,我大概只会被你气得发疯导致破产,红包在江宓那儿,一会吃完年夜饭许个愿再拿。

他突然想起青龙寺的许愿签,又叮嘱:大过年的,把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都清清,许愿积极向上点。

阮骄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轻声念了句: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楚昱呼吸一窒,阮骄做事比较脱线,感情也是炽烈直接的,极少有如此含蓄的表达。

哥哥我要去吃饭了,新年快乐!阮骄飞速掐断连线,蹲在墙角望着时有烟花闪过的夜空,心跳得极快。

不要脸的情话他说得多了,但那是被任务逼得,这次不同,他很明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是心底多么真实的感受。

没等他从冒着酸甜气息,飘着粉红泡泡的恋爱幻境中脱身,韩熙的视频进来了。

阮娇娇,新年快乐啊!将军,来打个招呼。韩熙抱着他家纯种阿拉斯加,整个手机屏幕都被狗毛淹没。

阮骄支着下巴懒洋洋偏头,端详一阵,嗯,真像,给你们兄弟俩拜年了。

哎,黑灯瞎火的,你在哪儿蹲着呢?干嘛呢?韩熙看他不像在室内的样子。

阮骄顺手抄起立在身旁的沉水剑,锵一声抽出来,调转手机,剑尖指着清寒如水的夜空,少爷,看见了吗?那就是猎户座,旁边那颗叫天狼星,另一边是金牛座。

他手中的沉水剑瞎胡晃,嘴里也是胡说八道,脑子里闪过的却是楚昱温柔抚着他的背,带他辨认夜空中星团的样子。

韩熙认真跟着看,被晃得头晕眼花,突然咆哮:大过年的发什么疯!那是国贸双子塔的避雷针警告灯!

阳台门被拉开,季琛探出头,正看见阮骄举着沉水和韩熙还有他们家狗,隔着手机屏幕激情对骂。

季琛拎着他后领子,抢过手机,嘿兄弟,停会儿啊,我们家小孩儿该吃饭了,新年快乐,狗挺好看的。

坐回餐桌,季琛开始絮叨:过年不能吵架,否则一年都得拌嘴,你还挺本事的,跟狗都能吵架?

江宓踹他一脚,吃饭,话忒多。

阮骄抬头,看季琛十分狗腿地给江宓又是夹菜又是盛汤,江宓虽然脸是一贯的又臭又冷,但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始终跟随着季琛的动作。

客厅的电视里跨年晚会进入倒计时,受到采访的演员各个激动不已。

饭点儿的鞭炮走了一波,此起彼伏的烟花映在落地窗上,打出五彩缤纷的光影。

阮骄记忆中只有空旷的逍遥宫,深寒的鲛窟,人间烟火,加餐加饭,往来问候竟是如此动人心魄,浅尝过后流连忘返。

他默默拿过长颈大肚的醒酒瓶,倒了三杯红酒,分给季琛和江宓,谢谢你们收留我,新年快乐。

江宓不善言辞突然有些意外,示意季琛举杯说两句。

季琛优哉游哉地接过阮骄的酒杯,把红酒分给自己,只留了一个浅底儿,再还给他,你喝多了我可伺候不起,我家没箫可吹,只能给你找根儿擀面杖。

阮骄脸腾得一下就红透了,端着酒杯的手直抖,羞得像一只就要爆炸的炮仗。

季宝宝,你是不是想挨揍!江宓脸上也是一层薄红,差点把餐巾摔他脸上。

宓宓你想啊,他要喝醉了,咱俩谁受得住?我是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季琛拉着江宓的手起腻。

我就该把你掐死在摇篮里!江宓杀人似的瞪他一眼,转头瞬间柔和了脸色,阮骄别理他,他有病。

话头终于被江宓掐灭,三人举杯轻碰,惬意地享受了一顿大餐。

饭后,江宓发了楚爸爸委托的大红包,红包很薄,阮骄摸了摸从里面抽出来一张黑金卡。

阮骄:

啧啧啧,老甜甜这是发红包还是下聘礼啊?季琛摇头。

阮骄刚接戏片酬不高,光耀严格执行培养计划,前期收入都计成本,也就是说阮骄忙活三个多月还是一屁股债的状况,平时领个大工资,穷得算是叮当乱响。

红包里还有个小纸条,季琛抓起来,江宓难得好奇,凑近了念:阮骄学习基金,提前恭喜九月入学。

阮骄茫然,入什么学?哪里的学?

江宓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楚昱一直找人联系大学捐赠的事。

好像是S电影学院,我不太清楚,这事真不是我办的。江宓偏头憋笑,阮骄最怕的就是上学。

晴天霹雳啊!阮骄滑坐在沙发上,泪腺系统启动,我就想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呢?你们说我要跟他睡觉是不是得拿下奥斯卡啊?他无助地望着江宓和季琛。

江宓颇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难过地冲他点点头。

季琛更坏,插嘴说,我觉得老甜甜这种逼格成就党,怎么着还得要个博士毕业吧。

阮骄刚开始还憋着,最后任由泪腺系统胡来,放声嚎啕,这也太难了啊

大年初三一大早,B市的老乌鸦都没起来,季琛就被一阵丧心病狂的门铃吓醒,差点把怀里的老婆扔出去。

他披好睡袍,火冒三丈地走到客厅,客房门也打开,阮骄揉着眼睛,顶着一头起飞的软毛,怎么看都像是在梦游。

这是谁啊?大过年的太阳都没出来就串门儿?季琛边絮叨边打开门口监控器。

季宝宝,开门!家长来接孩子了。不用开监控,楚爸爸掷地有声地喊了一嗓子。

嗯?阮骄头上仿佛点亮一只小灯泡,瞌睡瞬间被赶跑。

他甩着拖鞋上半长的兔子耳朵,跑过客厅,一把搡开门口碍事的季琛,用力拉开门,一抬头就见满身寒气的高大身影。

楚昱刚下飞机本想回家等稍晚点再来接人,可也不知怎么回事儿,落地就心神恍惚,一刻都不想等,直接杀到了季琛家。

阮骄走,咱们回家了。楚昱冰凉的大手胡噜一把他乱糟糟的软毛。

出其不意到来的楚昱,让半梦半醒间的阮骄微微出神,直到头顶一凉,心中意外的雀跃倏得被点燃,一下扑住楚昱紧紧抱住。

楚昱回抱住他,伸手在背后拍了拍,顿时百感交集,阮骄身上带着被窝里暖烘烘的气息,穿着季变态精心准备的蓝底小白兔睡衣,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哎呦喂,没眼看了都,宓宓快抱我一下,我头晕。季琛转身去搂江宓,直接被搡出去。

楚先生,你们可以进来抱,外面挺冷的。永远波澜不惊的江宓无情地棒打小鸳鸯。

楚昱神态自如地道谢进屋,阮骄飞奔回客房三下五除二换上衣服,揣好红包,提起沉水就跑,一通操作下来不过五分钟。

季琛咖啡都没泡好,阮骄就蹭回沙发挨着楚昱坐得十分乖巧。

嗨!小孩儿,去洗漱,一会万一你楚爸爸把持不住,怎么下嘴亲你啊?季琛指着浴室说。

江宓绝望,起脚狠狠把他踹回椅子里,拖鞋都踢飞,心想:季宝宝你个破嘴怎么这么多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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