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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的。
纪绣年将音响关掉:我要先走了,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周琅点头:我再看看。对了,方寻让我跟你说,她先走了。
我知道了,谢谢,纪绣年刚准备说些什么,目光却落到周琅的外套衣领上。
那上面有半个梅子色的口红唇印。
并不是周琅今天的口红色号。
她怔了几秒,才收回目光:我先走了。
周琅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走的这么急干嘛?
她在每间舞房里都转了一圈,出来时借着玻璃反光看到白色西装外套上的口红痕迹,也不知道在哪蹭的。
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随手脱了下来,扔到了垃圾箱里。
纪绣年迅速下楼,到洗手间站了一会。
没想到正好遇见段嘉如,她刚进来补妆。
段嘉如笑着先开口:纪教授。
纪绣年笑容淡而矜敛,目光下移时却有些出神:段总。
段嘉如挑了挑眉:纪教授,怎么了?
纪绣年克制地收回目光,眼睑低垂:没事。
她看到,段嘉如的口红是偏深沉的梅子色调。
段嘉如正在补口红:纪教授,不对,现在应该叫纪院长了,你形象气质这么好,有兴趣参与我们公司出品的一档文娱节目吗?
不感兴趣,抱歉。
纪绣年拿纸巾擦干手上的水珠:我先走了,再见。
一辆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窗户摇了一半,微风习习。
周琅靠着车窗,忽然看见有人走出来,站在路边。
这附近不好叫车,那人在路边站了很久,才提起包,慢慢往回走。
纪绣年竟然才出来?
周琅往后靠,目光有了着落。
嗯这里离她家应该不远。
黑色宾利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缓缓的跟上去。
距离把控的刚刚好。
不会太近,也不会太远。
那人的背影纤细,高挑,有时候正在阳光下,有时候走在树荫里。
奇怪的是,周琅忽然感觉纪绣年心情不太好。
就这么跟了一路。
等到了春棠路口,周琅没再往前开,靠边停了会车,没想到正好看见纪安扬。
周琅按了下喇叭,降低车窗:安扬?
安扬一见她,立刻笑着打招呼:姐姐好!你怎么在这里啊?
周琅也笑:刚送完一个朋友回家,你去哪呢?
我去市中心上书法课。
刚好顺路,我送你,上车吧。
纪安扬准备打开车门坐到后面,周琅叫他:安扬,坐副驾驶吧。
好少年有些局促,在副驾驶上堪称正襟危坐。
周琅没在意,从旁边拿出两盒糖:柑橘味的还是西瓜的?
西瓜味的吧。
纪安扬拿了一颗糖,感觉周琅在把他当小孩看。
好奇怪,他明明最讨厌别人把他当孩子,可是一点也不讨厌周琅这么对他,反而觉得很亲切。
每周六都去上书法课吗?
嗯,从小就在学的,纪安扬剥开糖纸,西瓜味硬糖的甜味在悄悄蔓延,整个人也放松了些,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停过两年。
那上次说,出海开游艇你有时间吗?
有的有的!
纪安扬难得不那么内敛持重,眼睛亮亮的,透露出浓厚的期待。
周琅笑着说好,状似随意地问:那你寄住的那家人呢,会不会管你特别多?
嗯,家里没什么人,不会管我的。
是叔叔吗还是阿姨?
嗯没有叔叔。
周琅默认他说的是阿姨:她单身啊?
嗯,纪安扬点头,语气低沉下去,所以我一直挺想住学校宿舍的。
周琅没听清楚后半句话,只注意到那一个嗯字。
纪绣年,单身。
为什么?她对你不好吗?
不,她对我很好。只是我觉得,我影响了她的生活,你不知道我们都很希望能有人好好照顾她。
周琅笑了笑,语气轻松地问:需要给她介绍对象吗?
啊?姐姐你想做红娘吗?
需要的话就告诉我,我可以帮忙。
周琅笑:做什么红娘
要做也是做新娘。
作者有话要说:琅:介绍我自己,真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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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空气中氤氲着古龙水交织的浓郁香味。
餐桌上摆着刚从法国空运来的鲜艳玫瑰, 琉璃吊灯下流光溢彩,映出人世浮华中的温柔乡。
段嘉如邀她过来,先见了段家的老爷子, 给老人家拜寿送上生日贺礼后,就带着周琅到旁边:好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先去跟几个叔伯聊天。
周琅站在窗边透气,心里盘算着要让郝书游请她吃一顿饭, 要不是他昨天喊了段嘉如给他站台剪彩, 她今天也不至于要来还这一份人情。
她跟段嘉如协议结婚的事情只有两家人知道, 毕竟当年是在国外登记结婚和离婚的。直至今日,国内同性婚姻法律也尚未通过, 这件事本就不能对外公开, 因此知道的人寥寥无几。
旁人只知道周家和段家是生意上的伙伴, 甚至以为她们的父亲有很深交情, 再往深了倒是一概不知。
周琅端了一杯果汁,有些无聊地到处看,正巧目光落到段嘉如那位堂哥身上。段嘉亦穿着一件灰色西装,系着温莎结,戴一副金丝细框眼镜,整个人堪称风度翩翩且极有气质, 是个三十又八的风流浪子。
她隐约听过这位段少爷的传闻, 据说他万花丛中过,但这个岁数了也没结婚, 身边从十几岁的小姑娘到四十岁的成熟女人都有。据传段少爷早年也曾天雷勾动地火,跟女友闪婚领证,甚至为此跟家里闹翻。当时大家还在猜测到底是何方神圣能让段少爷收心, 可没过多久就听说他已经离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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