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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般轻柔的吻。
此刻终于明白。
原来一号是她,是被丢掉又主动找回来的洋娃娃。
她捂住眼睛。
无法分辨那种瞬间袭来的感觉是什么。
像有股洪流席卷心脏,整个人被无声击中了。
第63章
翌日一早, 暴风暂息。
刘阿姨起了个大早,把家里的玻璃碎片和各种各样的垃圾都清理干净,刚转身进厨房想看看粥有没有煮好, 就听见楼梯上的声音。
她系着围裙出去:纪小姐, 你起这么早啊!怎么不多睡会?
纪绣年笑着说:早上好。我习惯了,睡不着。
哦, 那你稍等一会啊,早餐还没好。
不着急, 我出去买点早餐也可以的。
那不行,早餐喝咖啡三明治啊?那些东西是西方人喜欢吃的,咱们啊,还是得喝粥。
纪绣年说了声谢谢, 往楼上看一眼:她还没起吗?
刘阿姨从冰箱里拿了鸡蛋出来:周小姐啊?我不知道, 一般早上她不喜欢被人叫的。要不你上去看一下?
我?算了
纪绣年有些无奈,不知道在她心中自己到底跟周琅什么关系, 这么早去周琅的房间叫她起床并不合适。
等早餐的时候, 她开始看机票。
她来的时候太匆忙, 只订了一张票, 根本没订返程票,现在赶上龙卷风, 如刘阿姨所说,航班全部取消了。
刘阿姨端了粥出来, 眼尖地瞧到她的页面: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这几天你走不掉的。安心待着吧。
嗯我等会出去订个酒店。
去住酒店干什么呀!家里有的是空房间,我跟你说啊纪小姐,你可不要花这个冤枉钱, 你们年纪轻,就是大手大脚惯了,多攒点钱养老啊!而且你相信我,这个时候酒店里肯定住满了人,你想啊,航班停飞,多少人都走不了啊。
阿姨絮叨又热情,在她口中,纪绣年也成了不懂事的年轻人,完全是在乱花钱。
纪绣年失笑,终究还是问:可在这里不方便
刘阿姨笑眯眯地说:不方便什么啊?不是朋友吗,朋友来做客,当然得好好招待了。再说了,周小姐在养伤,你多陪陪她啊。
她是瞧不出什么其他的,就是觉得啊,两个长得好看的人在一起,怪赏心悦目的,再说了,纪小姐来了以后周小姐还多喝一碗鱼汤啊!
纪绣年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笑笑。
刘阿姨说着说着又开始老生常谈,充分体现了华夏中老年女性喜欢催婚的本性:纪小姐,有件事我想请你帮个忙。
嗯,什么事?
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劝劝周小姐,让她早点结婚成家啊?
嗯?
我寻思着她一直这么单着也不是事儿啊。说句不合适的,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小辈。我看她一个人,心里怪难受的。
纪绣年低下头:这我帮不了。
哎呀,你试试呗,有合适的给她介绍一下。
我真的帮不了。
没什么帮不了的你不晓得,她最开始还假结婚过,还是个女人,我瞧那个人一脸刻薄相,后来结了婚也没见她来过。我就问周小姐啊,她跟我说她是假结婚,连那个人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你说说,这些年轻人啊,怎么就这么喜欢瞎折腾呢?
她喜欢单身,也不要紧的
胡说,我跟你说,周小姐是个热闹人,她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在窗边坐着发呆。
纪绣年愣了下。
所以春去冬来,寒来暑往她平安康健,却始终不快乐吗。
就这么说定了啊,有时间你帮我多劝劝她。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心的孩子,交给你了。
纪绣年哭笑不得,简直招架不住:我吃完了,出去走走。
小心外面又刮风啊!
没事。我出去看看。
周琅起得稍晚一些。
刘阿姨正在择菜,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周小姐,起来啦?粥还是温的,我赶紧给你盛一碗。
她嗯了声,四处看了看:房间里都检查过了吧?
都检查好了,阳台的玻璃门碎了,我联系了人晚点上门来修。
嗯行对了,二楼最里面那间呢?
刘阿姨在厨房里忙碌,没听清楚,随口一答:都看了,你放心吧。
周琅点了点头,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
刘阿姨端了粥和鸡蛋出来,感慨着说:纪小姐起得真早,我说外面酒店肯定是满的,她不相信还要出去看看,我看她等会肯定要回来。
周琅剥鸡蛋的手顿了下:是嘛
那肯定啊,我侄子就在酒店里当保安,这个时候他们酒店就是爆满,肯定订不到的。
嗯,也是。
叮咚。
门铃在这时响了。
刘阿姨站起来敲门,热情又亲切:纪小姐,你回来啦。
纪绣年看见她的笑容,下意识点了下头:嗯,我回来了。
周琅下意识看过去。
像是轻轻叩动时光的心墙,走了那么多年的风雪,有人提着一盏灯说,我回来了。
她把剩下的半碗粥喝完,语气清清淡淡:我今天要出去工作,刘阿姨,你陪着她转转。
刘阿姨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周小姐,你今天去工作啊?
哪怕这时风停雨歇,可乌云依旧堆积。
嗯,我中午不回来。你推我出去吧。
经过纪绣年时,她轻轻点了下头:你安心待着。
这里留给你,不用局促。
工厂里之前出了事故,始终没人安抚。
周琅早上接到乐城的电话,说她伤势不重已经瞒不住了,那就不瞒了。
她过去看了看,给薛以凝打电话,跟她说明情况。
薛以凝听到外面呼啸的风声:你那边天气不好?是不是台风登陆了,这个天气你就不要出来了。
没事。我有司机接送的。这边的人都回国去抢一杯羹,没空理我。再说了,出了事故以后工人心里都不踏实,需要有人给他们定定心。
好了,我知道你守诺,可你总要选个合适的时候吧,早点回家啊。
周琅笑了笑,挂了电话。
前方路面雨水堆积,车开不了了。
司机把轮椅拿下来,撑着伞,上了人行道。
天快黑了。
周琅却不着急,哪怕雨丝被风吹着扫到她脸上:你慢慢走,注意安全。
她的目光停在雨幕中,似没有焦点般的,想着工作,又想着一个人。
全然没注意到有人撑着一把黑色大雨伞,飞快走过来,停在她面前。
纪绣年呼吸起伏,发尾是湿漉漉的:这种极端天气,你应该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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