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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免有些担忧。
光明体质,光明之力。
看了那么多小说,光听这些名字,游裴涴猜也能猜出个大概。
但让她担忧的是,自己不是这个大陆的人,会有他们所说的光明体质吗?如果城门上方的神力不给面子……
她不由看了卡恩一眼。
卡恩今日换上了一身白色的主教袍,华美长袍与他本身圣洁温和的气质,让周围注意到他的目光很是炽热,大多是羡慕和尊敬,还有很多不解。
主教驾临于祭司之上,仅次于大主教和红衣主教,他们回中央教会,一般都会专门的内部传送阵,很少有人需要过城检验的。
卡恩以往回中央教会也确实没进过城,但游裴涴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人,第一次必须要由城门进入。
侍卫自然看见了那象征主教之位的金色标志,皆是尊敬地微微低头行礼,只有那盯着城门上方的侍卫,在卡恩进了城之后,始终望着那忽明忽暗的淡蓝之息,疑惑地皱着眉。
游裴涴有些紧张地踏出了一步,下意识地望上看了一眼,松了一口气。
淡蓝之息已经恢复了平缓的蓝,上面的侍卫向她点了点头。
卡恩在不远处等着她,他倒是压根就没想过,游裴涴会进不来。
她跟着卡恩进城走了几百米,广阔富丽的中央教会赫然在眼前,泛着金色的岩石建筑贵气逼人地连绵起伏,同样色调的拱门波澜壮阔,给门前站立着的骑士平添了几分森严和庄重。
一个和卡恩看上去差不多年纪,也是一身白色主教袍的男子向他们施施然走了过来,“哟,卡恩主教,你可终于到了。教皇收到了你的讯息,派我在这等你,我先前还担忧,你是不是进不了城才耽误了时间呢。”
说完,他似乎是惊讶地哎呀了一声,“你身上的光明之力,似乎比上一次还弱许多呀?”
男子夸张的动作和语气让游裴涴上下打量,不由撇了撇嘴。
娘炮。
卡恩却并没有恼怒,反而微微一笑,“菲尼克斯,带我去见教皇吧。”
菲尼克斯哼了一声,颇感无趣。
每次他恶意地嘲讽,卡恩都表现得很是坦然,让他不爽极了。
“跟我来吧。”他斜了不声不响跟在后面的楚溪一眼,高傲地转了身,一边哼道:“卡恩,不要说我没提醒你,教皇这两天心情可不太好,若是在这时你提什么无礼的要求……”
卡恩自然知道这无礼的要求指的是什么,不留痕迹地皱了皱眉,终究什么话都没说。
教会的殿堂很大,接二连三地穿插在一起,彩石镶嵌的圆顶富丽堂皇,壁柱的圣龛里,刻着一座又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像,整体给人的感觉庄重严肃。
走了大约二十多分钟,菲尼克斯带他们穿过了一座花园,人慢慢少了起来,只有少数端着银盘的侍女时不时行礼走过。
卡恩的神色已经严肃了起来,楚溪之前倒是去过教堂,但与眼前看到的,却是根本没法比。
“去吧,教皇就在神殿。”菲尼克斯此时的样子正经了不少。
神殿约莫千平米,数十根雕着花纹的石柱在殿内撑起了一个拱廊的形状,依着四周的壁龛又呈环形,一座二十多米高的宏伟古神像坐落在中央,雕像的周围摆放着白色的百合花,除此之外,偌大庄严的殿堂内没有多余的摆设和装饰。
一个头戴宝石冠冕,衣着秀美的女子背着他们虔诚地跪礼在古神像前。
她似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款款站起身,一张端庄秀气的脸映入了楚溪眼帘。
平心而论,这张脸不能算绝美,端庄的柳叶眉下,是一双如蓝宝石般似能窥探人心的眼睛,眼尾微微向上翘起,平添了几分凌厉。
此时,她的目光从卡恩身上划过,在游裴涴身上停顿了几秒,声音清亮而不知喜悲:“你同我说的人,就是她?”
“是的,教皇大人。”卡恩恭敬地行了个礼。
“看起来,除了气质好一些,并没什么特别的。”教皇淡淡地道。
“确实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她凭自己走出了回廊之门。”
“你说什么?”教皇的声音徒然高了几分,目光却是冰冷地放在了卡恩身上,“她是如何进去的?”
“我送她进去的。”
“你没有力量……”教皇的声音戛然而止,她眯起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半晌,她的眼神带着淡淡的审视:“你快死了。”
“但即使有再强大的光明之力,也不代表能开启回廊之门。除非……”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再说下去,转而把目光放到了游裴涴身上,淡淡地问道:“你真的去过回廊之门?”
游裴涴对这种像在打量一件商品的目光很是不舒服,不知为何,在看见眼前这个陌生而端庄的教皇时,她心里就像憋着一股气一般尊敬不起来,被这种莫名的情绪弄的有些心神不清,听见教皇的问话,她敷衍似的嗯了一声。
卡恩惊讶地望着她,似乎不敢相信她对这个拉莱耶最高统治者不敬,连句教皇大人都不叫。
教皇皱了皱眉,从来没人敢这么不耐烦地和她说话,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并未发作。
“你去过回廊之门,那你可有遇到我的孙女?”
“你孙女叫什么?”游裴涴问完这个话题兀自摇了摇头,改口说道:“我在回廊之门确实遇到过九个中央教会的人,但他们的名字,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回廊之门的历练,不是要一起行动的吗?”教皇的声音难得有一丝急躁,前段时间,夏梅尔他们与自己的精神联系突然被切断,这就意味着自己不能再像以往那样,借助庞大的精神之力,强行在三个月期之际将他们的灵魂带回。
这也意味着,没有奇迹的话,他们都将迷失在回廊之门中。
【少女来到了康莫利恩,一座与她息息相关的城市。
但此时她忽略了心底那千丝万缕的熟悉感,满心疑虑。
这世界的自然规则,究竟是什么样的?
是时间脱离不了死亡,还是死亡逃离不了降生?
他在无垠深渊里癫狂地笑了,笑声如鬼哭神嚎,噩梦将至。
——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的。
而少女看着那人头顶的宝石冠冕,心里的怨怼和不甘逐渐浮现。
这是一种属于眼睛里残存记忆的怨恨。
她深深地疑惑了,不知自己的怨恨从何而来。
他透过古神像的眼,把一切尽收眼底,舔了舔猩红的唇。
怀疑的种子越来越大,一个念头逐渐清晰。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啊,他一定会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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