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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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章说:“他不是你的助理么?怎么还敢跟你闹别扭?”

“哎呀,我不是要去int走马上任了么,这段时间择栖的主要工作都是他在替我看着。虽然还没有正式的任命下来,但人家也是名副其实的高总了啊。”于渃涵调侃说,“年轻人嘛,有点小脾气很正常。”

谭章沉默片刻,说:“渃涵,有件事我一直都没问你。”

“什么事儿?”

“你不觉得你跟你的男助理关系过于亲密了么?”

于渃涵说:“怎么了?你在意啊?”

“……没人会不在意吧?”谭章说,“如果只是日常交流也没什么,但你也没必要鸡毛蒜皮大的事儿都让他来给你弄吧?”

于渃涵说:“如果你觉得这样不太好的话,我可以尝试改正。但问题是不叫他来,我还能叫谁呢?”

“我啊。”谭章说,“我们交往也有一段时间了,难道你遇到问题就不能先想到来找我么?”

于渃涵怔了一下,她跟谭章认识的这段时间以来,虽然是情侣交往的状态,但是她和谭章都不是什么纯情的少男少女了,在一起考虑的综合因素会比较多,不会为了恋爱而恋爱,彼此之间更多的是一种很成熟的交往。

但她终归认识谭章的时间很短,远不及高司玮在她身边那么多年,形成了熟悉与习惯并不是轻而易举就可以更改的。

可换做谁,生活中遇到一点小问题,第一个反应都应该是跟更为亲密的交往对象倾诉,而不是找自己的同事。

于渃涵不是那种极端自我任性的人,不会为了维持书面一般的强硬形象从而谁的话也不听,同样不会无论做什么都坚持自己才是对的。反之,她会经常设身处地的去思考一些事情,她觉得于情于理,谭章的话讲的都很对,没有人希望自己的交往对象跟其他异性那么亲密,他以男友的身份作出一些排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如果让她一下子转变习惯,又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这就像戒烟一样,嘴上说着抽烟不好,但身体上已经接受了抽烟使人快乐的现实。

“那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想去北海道,还是去冲绳呢。”她忽然问。

“冲绳吧。”谭章说,“我去过北海道。”

于渃涵心想,她却还没有在夏季去过北海道,这件事谭章不知道,但是高司玮是知道的。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换了稍微轻松一点的语气,说:“对了,我挺好奇的,那间屋子怎么还上锁呀?里面藏着什么很厉害的东西么?”

“不是,只是我的书房而已。有时候工作做不完带回家里,就在书房处理一下,我怕谭兆不明不白给我把东西弄乱。”谭章像是为了专门给于渃涵展示一样地打开了那扇门,于渃涵走到门边,里面有一架很大的书柜,上面摆满了书。书桌上打扫的干干净净,完全不像是经常拿来工作的样子。

上面摆着一本书,是马基雅维利的《君主论》,书不新了,看样子书的主人时长翻阅它。

“你喜欢看这本书?”于渃涵问。

“时常翻一翻。”谭章回答。

于渃涵“噢”了一声,不打算继续参观谭章的书房了。

两个人吃完饭后又聊了一会儿天,于渃涵累了,谭章送她下楼。她坐在车里刚要启动,手机响了,是高司玮发来的消息。

于渃涵没想到高司玮还会给自己发消息,内容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还是去北海道吧。”

第15章

旅行是为了缓解工作压力,放松放松自己的心情。但是为了能有时间去旅行,前期的工作势必就会压缩,从而变得更忙,把自己弄得更烦躁。这种因果循环的矛盾有点拆东墙补西墙的意思。

不论是冲绳还是北海道,于渃涵很快就把它们抛之脑后。int要回到中国来,不是叫个货拉拉搬个家那么简单的事儿,其中涉及到人员变动,整个业务方向的调整,还有其中错综复杂的资本博弈……他们能在今年把事儿弄完就不错。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既然王寅希望年内必须搞定,于渃涵觉得不如干脆一点,一切事宜能够在电影开机前完成,包括公司在北京的组建。这样一切都可以起到一个联动效应,把影响力推到最大。

在工业时代,这种行为叫“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但在互联网时代,这种玩法的人不要太多。时间和金钱在某种程度上是可以相互交换的,如果想在短期内解决什么问题,可以通过增加资金投入去完成。

那么剩下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钱从哪儿来了——当然是割资本主义的韭菜。

于渃涵就深谙此道,她非常会讲商业故事,并且有一个很完美的高高在上的女性形象。每次出现就只是喝杯咖啡聊聊天,讲讲故事谈谈未来的美好生活,丝毫不提钱的事儿,好像就是因为懂得太多了,所以什么都不太在乎了似的。

那种潜台词是:我只是跟你聊聊,像你们这种vc我见多了,想请我喝咖啡约我吃饭的从这里排到纽约,你拿什么吸引我呢?

恰恰是这副桀骜不逊的渣女态度,对投资人们来说是非常sexy的。每一个想涉足投资领域的人最需要具备的专业知识不是什么经济学市场学,而是恋爱关系学。项目和投资人的关系准确来说就是男女间的恋爱关系,想要大获全胜,就是看的是谁更渣,比的是谁贱。

市面上全都是关于int回国引起人工智能和文娱行业大洗牌的劲爆传闻,甚至一度讨论到如果这种可以存在于现实空间中的虚拟偶像进入到一个工业化流水化生产的时代,那么对于整个娱乐行业的冲击有多大?

同行都是冤家,同处娱乐圈中的其他娱乐公司对int和择栖的态度是观望外加冷嘲热讽,因为无论如何,机器和数字是永远无法取代“人”的价值的。

这又不是搞无人机快递和共享充电宝。

不过同行们的态度并不重要,因为他们不够互联网。掌握关键技术才是掌握了话语权,int背后有大把的投资人举着钞票想替它出公关费和搬迁费。

现在于渃涵面对的情况不是从哪儿找钱了,而是到底拿谁的钱比较好。

本周在北京有一个圈内酒会,听上去比较轻松,但是去的人都是科技、金融以及投资领域的大人物,性质也比较私密,有点像是大家交流交流业务顺便吃吃喝喝,如果能有几笔肮脏的py交易那就更好了。

自打于渃涵成为了int的ceo之后,这些本该王寅出席的活动就都成了她的了。

自己去很孤单的,所以她叫高司玮陪她去,美其名曰见见世面。为了表现自己的诚意,于渃涵还专门开车去接高司玮。

“小高,最近玩什么呢?”于渃涵一边开车一边问坐在副驾的高司玮,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看看他,像是探视高冷儿童的怪阿姨。

“没什么。”高司玮说,“工作而已。”

于渃涵问:“那有什么人给你找麻烦嘛?”

“没有。”高司玮反问,“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于渃涵说:“关心关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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