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花开正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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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影走到她的面前,修长的手指抚摸上她的脸颊。

咝??????她痛到抽气。

护士悄悄退出了帐篷。她看到他了,很憔悴,很消瘦,眼里布满了血丝,衣衫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洁。第一次,她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岁月的沧桑。

她说不出话来,只有泪无声地顺着脸颊滚落。她听到他低低的叹息,像是无力,更是无奈。

他说:“宽容是有限度的,不是无止境的任你索取。从现在起,我不会再让你,你只能听我的。”

***

一辈子都没这么耀眼过。

在裴迪文的坚持下,当天下午,迷彩色的军用吉普车将他们送到了西宁机场,从特殊通道,走向一架银白色的大型飞机,机身上显赫地写着“恒宇”两个字。

帅气的机长在舷梯前迎接他们,漂亮的空姐一路引领着他们走进机舱。机舱宽敞得如同一间豪华的会客室,宽大的真皮沙发,雪白的羊毛地毯,摆满各式美酒的酒柜,轻柔的音乐。

裴迪文刚把舒畅放到沙发上,面前多了一杯热牛奶、一盆烤得脆脆的点心。裴迪文的前面是一杯蓝山咖啡,已经等候一会的特助把一些紧要的公文送了过来,然后便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对着电脑,“啪啪”地敲打着键盘,忙个不停。

直到飞机飞上了天空,从舷窗上可以看到大片大片的云朵、湛蓝的天空,舒畅都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紧抿着嘴唇。这应该是第一次裴迪文正面地让她感知他真的是个豪门贵公子。

其实,舒畅的伤并不太重。因为穿得多,背后和手臂只是一些撞伤,但从摔下去到被解救出来,中间间隔了十多个小时,她冻得不轻,所以才昏迷了三天。在部队医院输了两天的药液,身上的瘀血差不多散开了。只是整个人有点浮肿,她不敢看镜子。

“受宠若惊了?”忙完工作,裴迪文侧过身,打量着她。

舒畅耸耸肩:“不会!如果你是一个穷小子,下雨天给我送一把伞,在郊外给我摘一束野花,陪我在大排档吃碗光面,省吃俭用给我买换季打折的衣服,我也会非常欢喜。现在碰巧我喜欢的你是个有钱人,用私人飞机来接我回家,也是你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没什么可受宠若惊的。”

“既然这么懂事,怎么还会为一包方便面去拼命?”他仍在生气中。

舒畅闭了闭眼,她明白裴迪文是在心疼自己,但在那个时候,金山银山堆在面前,没有人会有所心动,而一瓶水、一碗面,则能让生命顽强地延续。

活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呀!可以看到阳光、蓝天、雪山??????可以歌唱、欢笑、痛哭??????可以爱,可以恨??????看着孩子那饥渴的眼神,她想都不想,就冲了上前。

但她承认,她是有一点鲁莽。“一块馒头还能引发一起血案。那么大一盒面,当然要拼了命啦!”她用撒娇的语气来掩盖自己心底的愧疚感。

裴迪文冷冷地看着她,突然一把握着她冻肿的手,狠狠地按了下去。

“痛,痛??????”她疼得大叫。

“知道痛就好,这样下次就会长记性。”他敲了下她的额头,狠狠地。

飞机降落了。舒畅从舷窗往外看,美丽的夕阳下,蔚蓝的海浪在礁石边微微荡漾,白色的帆船快速地掠过,溅起千堆浪花。她弯起嘴角,浅浅笑,她的脚下应该是那座号称东方之珠的港城。

“你现在的样子会吓坏你爸妈的,这边,我已联系好了医生。”上了裴家宽敞的七人座保姆车,裴迪文替她系上安全带。“在这里,你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舒畅沉默,不发表任何意见。裴迪文不止一次提过带她来香港,没想到,是在她最丑的时候,真是名副其实的丑媳妇见公婆。矫情谈不上,却是有点沮丧。

裴家的员工很有素养,看着她,没有露出一丝讶异。

港城是岛城,路不平坦,起起伏伏。舒畅有点晕车,路上一直闭着眼。当车停下时,车门一打开,她看到山下那有如明信片般的璀璨夜景,怔了怔。

裴宅,她不太陌生。

考虑到她的身体,裴迪文没有先把她带去主宅展览,直接领着她来到侧畔的一幢三层小楼。“那是我的卧室,这里书房。我现在一般都住书房,你也住这吧。”三楼上,裴迪文指指里端的一个房间,又指指最宽敞的一间。

舒畅脸一红,这话听在任何人耳中,他们都是亲密无比的关系。裴家是大家族,一定有着严格的家规,裴迪文这样的无所顾忌,就是要在她身上刻个“裴”字,看她还能往哪逃?看着裴迪文刻意轻挑的眉角,像是在等她拒绝,等她反驳。舒畅娇嗔地瞪了他一眼,拖长语调:“知道啦!”他想要一个态度,好吧!

裴迪文似乎有点意外,愣了愣,下一秒,俯身过来吻她。舒畅慌乱地朝里间看去,菲佣在放洗澡水,好让她洗去一身尘埃。

晚饭就在书房用的,简单的中餐,清淡爽口。没有任何人打扰,她早早休息。裴迪文怕碰到她的伤处,这晚睡在卧室。明明是陌生的环境,舒畅便没有生疏感,一梦到天亮。

早晨起床,刚洗漱完,就听到楼下裴乐乐兴奋地叫着。“大哥,真的么,舒畅真的来了?”不一会,楼梯踩得咚咚响,书房门从外面打开,裴乐乐站在门口,接着,只见她轻抽一口冷气,捂住了嘴。

舒畅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脸,笑着问:“看上去真的很可怕?”

裴乐乐眼眶一红,轻轻走过来,小心翼翼抱住她,像个大姐似的念叨:“下次别干傻事了,不然,大哥该怎么活下去呀?”

早饭后,储爱琳也来了,伍盈盈抱着欣儿跟在后面。医生叮嘱,舒畅不可以晒太阳,冻伤的地方,早晚要用药涂,还需要用药,真正的中西结合。储爱琳特地叮嘱厨房营养跟上。晚上,舒畅见到了裴家的大家长---裴天磊。他没什么讲话,只是锐利的双目把她看了又看,临走时,说了声:不懂得珍视生命的人,即使有什么成就,也毫无价值。

“爷爷很喜欢你。”裴乐乐说。

舒畅一直在笑,羞窘的,甜蜜的,难堪的,紧张的。她有自知之明,这般被众人重视着,都是因为她在裴迪文心中的份量吧!

港城挨着海,有阳光的时候,天空碧蓝碧蓝的。多云时,山上时不时飘来一阵雾,人像站在云端中。裴宅共三幢楼,正中是主宅,两侧的小楼,分别是裴迪文和裴迪声的。裴迪声那幢楼,除了佣工进去打扫时会打开一会,平时都关着。裴乐乐忧伤地对舒畅说,裴宅是爷爷亲自设计的,渴望日后能儿孙满堂。谁想到??????她哽咽了。花园后园有两排平房,供服务的佣工住。前面有大大的露台,夏天时可以开纳凉舞会。汽车从山下上来,有专门修建的车道,车道边的树都有碗口粗。在普通人眼中,裴宅不亚于一座城堡。

说实话,舒畅真不太适应这样的生活,。但是,也没想象中那样无法呼吸。

“还好吧?”裴迪文早晨出门,晚上才回来。换了衣服就来看舒畅,发现冻伤处有所好转,不由地露出笑容。

舒畅仰起脸,接受他的亲吻。她在看一本去年的杂志,裴乐乐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杂志里有几页是关于某港姐婚礼的报道,顺便提到了她从前的几段情史。这种花边新闻,她一向跳过,可能因为太闲,她细细地看了看。曾经的新闻,老的情歌,从前的过往,说起来,都是过去。但愿她现在是幸福的。

裴迪文拿开杂志,将她抱坐到膝盖上,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太幸福了,一回家就能看到你。”

她替他捏捏额头,揉揉背脊。“天天这么忙吗?”

“明天可以抽半天陪你逛街。”

“你不怕我吓坏路人?”她自嘲道。

“路人的胆子可比你大多了。”他一语双关。

第二天,他并没有真的带她去逛街。阳光太强烈了,两人就窝在家里,看了场电影,听听音乐。裴乐乐过来嬉闹一番。晚上,舒畅移到主宅吃晚饭。裴宅是分食制,舒畅纳闷地看着自己面前丰盛的晚餐,储爱琳面前仅是一碟沙拉和柠檬茶。

“过几天恒宇有个重要的慈善晚宴,服装师给我准备的礼服是旗袍,我得节食几天,这样,看不出肚子。”储爱琳看出舒畅的疑惑。“乐乐,你也少吃点。你也是。”她嫌恶地瞟了眼伍盈盈,“到时别给裴家丢脸。”

伍盈盈怀里抱着裴欣儿,裴欣儿想自己吃饭,但她抓不好叉子,饭菜洒了一旧。

自始至终,裴迪文都没出声,只是看着舒畅时,眼中会荡出一丝温柔。吃完回小楼,舒畅悄悄问他要不要喝点牛奶?他笑了,最好再来两块土司。舒畅对裴宅已经有点熟悉了,她跑去厨房,冲了牛奶,烤了土司。

慈善晚宴,舒畅也被邀请了。裴迪文为了不让她被媒体惊扰,特地找了特助陪着,以恒宇高层员工的名义参加。裴乐乐是他的女伴。他父亲也露面了,一身花俏的西服,储爱琳雍容地笑着,两人手挽手,仿佛格外恩爱。

伍盈盈坐在角落中,全副身心都在裴欣儿身上。欣儿特别讨厌蕾丝裙上的花边,一直扯个不停。伍盈盈拦不住她,急得都快哭了。舒畅走过去,用餐巾纸给欣儿折了一只小鸟,成功转移了她的视线。欣儿的长相像宋颖多点,细细看,也能找到宁致的影子。舒畅抚摸着欣儿的小脸,她虽然弱智,却也懂这是疼爱,抬起小脸,朝舒畅咯咯地笑。

裴迪文是晚宴的主角,他致祝酒辞,跳开场舞,与来宾寒暄,言行举止,风度翩翩,高贵优雅,完美无瑕。

舒畅远远地看着他。这个男人爱她,愿意娶她为妻,必须说,此刻真的无比虚荣。可是,再看,她看到的却是他在人群中那份孤单与漠然。温雅的笑容下,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快乐。如果可以选择,他会如何做呢?记得裴迪文曾对她说过,在《华东晚报》三年的时光,是他度过得最美妙的时光。如今想起来,多了莫名的酸楚。

裴迪文,这个名字,是巨大的责任,是如山般的担当。也许,在某些时候,他也想置之不理,想一走了之,想视而不见,但他不能。每个人来到这个世上,都有无法选择的使命。

整个晚上,裴迪文体贴地没有往舒畅这儿多看一眼。但她就是觉得他的目光一点都没离开过她。仿佛,她站在安祥的海面,银白色的月光洒下来,如此恬静,如此温柔。

香槟纯净,食物精美,衣香丽影,明星云集,这是个美丽的夜晚,舒畅过得很愉悦。吃饱喝足,早早回去。澡洗好了,头发半干,听到外面汽车响,裴乐乐和储爱琳回来了。储爱琳进门时,腰微微有点佝,说太累了。裴乐乐则哀怨地瞪了舒畅一眼,让她看自己的脚,生生被高跟鞋磨出了一大块皮。“拜托你快点和大哥结婚,放过我吧!”

豪门光鲜的背后,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小插曲,舒畅很不厚道地乐了。

裴迪文是午夜后回的,喝得微醺。特助送他进卧室,他一甩,进了书房。门“啪”地关得实实的。特助和菲佣对视了一眼,悄然离开。

舒畅还没有睡,开着灯在看书。裴迪文晃悠悠地走到床边,领带一扯,就倒在了床上。舒畅起身,替他脱了礼服、衬衫,拧了热毛巾,给他擦脸。他闭着眼说渴,她把备好的蜂蜜茶端过来,托起他的头,提醒他小口小口地抿。

裴迪文醉成那样,还固执地将舒畅嵌在怀中,一声声地喊着裴太太,让舒畅忍俊不禁。

舒畅担心他晚上还要喝茶,没有熄灯。灯光轻柔,照着他俊逸清雅的面容。这么近,呼吸交缠,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看着,蓦地,流下了眼泪。

一晃,一周过去了,舒畅的冻伤彻底痊愈。裴迪文没有提回滨江的事,舒畅也没提。她现在很爱在花园里散步。裴乐乐告诉她,山腰间有几家餐厅外面,有供游人看山景的望远镜,一不留神,她就会落入镜头中。“这么一张陌生的异性面孔,媒体人会像饿狼嗅到了肉香,你做好准备了吗?”

舒畅莞尔,悠哉地踱来踱去。她发现在后花园有个花圃,里面种植着各式玫瑰。有一块土新翻着,泥土味很浓。

“这是裴宅的习俗,生了女儿,娶了媳妇,每年她们生日时,都会在这里栽上一株玫瑰。”裴迪文从屋里出来,含笑将手搭在她腰间。“这块地属于你,你喜欢什么玫瑰?”

舒畅想了想:“可以种月季吗?月季也属于玫瑰花科,生命力很强,墙角,路边,河岸,扔哪都能生长。太阳越强,越是娇艳。风雨过后,一波谢了,一波又开。”

话音未落,风中传来“咔嚓”一声,像是相机按快门的声音。裴迪文皱着眉看过去,树丛间枝叶摇晃,依稀有人影闪过。

“别紧张,大概是我的同行。”舒畅朝他嫣然一笑。

他凝视着她,突地张开双臂。舒畅犹豫了下,笑着投入他的怀抱。“你是嫌画面太单调?”

裴迪文回以深情一笑。两人手牵手地向另一侧走去,那儿可以远眺大海。“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儿海的味道不太浓。”舒畅说。

“应该是被城市融化了。喜欢港城吗?”裴迪文眯起眼,不愿让她听到他声音中的紧绷。

可惜,山上风太大,海浪声太响,舒畅没有听见。

夜里,舒畅睡得很沉,但脑子却又特别清醒。她像是一直在走,四周都是雾,看不清是哪里。突然,晨晨出现了。是生病前的晨晨,高大壮实,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舒畅哭着问,晨晨,你怎么在这里?晨晨递给她一块糖,我怕唱唱迷路,要等唱唱。舒畅笑了,晨晨长大了,可以保护唱唱了。晨晨皱皱眉头,但是我不能呆太久,我还要去别的地方。他左右张望,手指着远方,笑得很大声。是她从未见过的笑容,像初春的第一缕轻风,微微的,暖暖的,慢慢渗入肌肤,直达心底。舒畅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裴迪文。晨晨还记得他?舒畅笑着转过身,晨晨不知怎么消失了。舒畅急得哭喊,晨晨,晨晨??????

“舒畅,舒畅??????”

身子被猛烈地晃动,舒畅睁开眼,面前是裴迪文放大的面容。“做了什么开心的梦,让你笑到哭?”

舒畅眨了眨眼,把泪意眨去。好一会,她才从梦中的情境走了出来。晨晨,你怕唱唱迷路,一直不敢离去。现在有了迪文,你可以放心离开唱唱了,是不是?她在心中轻轻地问。

“舒畅?”裴迪文见舒畅一直不说话,担心起来。

舒畅坐起,依进裴迪文的怀中:“迪文,还记得我去报社面试的那一天吗?”

裴迪文替她披上外衣,抱紧她。“清晰如昨。”

“当你说聘用我时,我想这个男人大概疯了。”

“确实是疯了。”

舒畅沉默了一会,继续说道:“我也疯了,居然真的答应下来。开始工作后,我发现让一个工科生写新闻报道太难了。”

“但是你坚持下来了。”想起往事,裴迪文嘴角都是温柔的笑意。

“我催眠自己,只要挺过这几年,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能难倒我。”

裴迪文倏地屏住呼吸,急促地扳过她的身子,托起她的下巴,深深看入她的眼底。“你??????现在仍然这样认为?”

舒畅重重点头。

为什么要胆怯?为什么要却步?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逃避?世界那么大,擦肩而过那么多人,你只与一人相遇并深爱,这种概率如此神奇。

豪门长媳也是人,第一次出去应酬,会不自然,次数多了,习惯就成自然。

侍候两位婆婆总不会比高考难吧!至于小姑,已是她的朋友。

花心的公公是婆婆们要应付的事,迪文那么优秀,爱屋及乌,要求苛刻的裴天磊自然会喜欢上她的。

欣儿,可怜的欣儿,她答应宁致要好好相待,做到了吗?那个不难,她还想和迪文有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很好。

香港四季温和,没有冬天,挺好,再也不会冻伤。

至于她与迪文的婚姻会走多久,那不重要,只要现在能在一起,就是幸福的。

她攒足了力气,把双手塞进他的掌心:“我一直都在纠结着你的身份,你是我的主编,你是恒宇的总裁,你是豪门贵公子,我害怕,我恐慌,我甚至还自卑。我忽视了,那些只不过是一件件华丽的外衣,脱去外衣,你仅仅是一个叫做裴迪文的普通男子。这样的男子,我有信心让他幸福,让他快乐,也自信我值得他的爱。”

“是否,你已经做好与我共享富贵、共担风雨的准备?”裴迪文抑住心内的狂喜,问道。

“嗯!你可以当我是堤坝,是大树,是高山,因为我是你太太。”舒畅笑了。

从踏上私人飞机的那一刻起,她知道裴迪文强硬地将她拉进了裴家神秘而又奢华的大门,她慢慢地走,细心地看。渐渐地,她释然了,想通了。裴迪文想要的只不过是她的爱,是她在给自己压力。

一切如此简单。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还好,我还没有太老。”裴迪文捧起她的手,一根根地吻着,以无尽的柔情。他从不怀疑她对他的爱,但是作为裴迪文的太太,只有爱还不够,还要勇敢,还要坚韧,还要放弃很多很多的自我。此刻,他心中只有感谢,感谢上天让他和她相遇,丰富了他孤单的人生。

她笑,清眸如水,俏丽灿然。

两人在黑夜里,相依相偎着。天亮了,太阳从海面跃出,晨光一点点渗进室内。

“喜欢港城吗?”裴迪文拥着她走到山边,再次问。

滨江只是裴迪文征途中一个小小的驿站,他停留那么久,只为等待她。港城,才是他真正的驻地。这座城,无论是明珠还是粗瓷,她都将与他在这里比肩偕立,不离不弃。他在哪,哪里就是她的家。世界上,有的爱情如草原上清澈的风,有的如小镇石阶上淡淡的阳光,有如雨过天晴后天边华丽的彩虹,有如潺潺向前的溪流。她不去比较,像哪种都没关系,只要是他就好。

这是港城又一个崭新的早晨,维多利亚港的上空,天是碧蓝的,海是碧蓝的,城市是明媚的。

舒畅侧目看向裴迪文:“是的,很喜欢!”

全文完结

2014年5月11日

关于裴迪文与迟灵瞳的生死之恋,敬请期特《玫瑰系列3》《玫瑰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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