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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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有任何事情发生,那便只当带着小家伙出来散散心了。

云山之上烟雾燎烧,一路上不乏奇花异草,从山顶往下看底下一览无遗,场面壮观,但并不算奇特,与其他山似乎并无不同。

往下走的时候江闻岸一路上不断环顾四周,但始终没有发现有任何特别之处。

实在是他太过明显了,说要赏风景,实则心不在焉,倒像在寻找什么东西。

沈延忍不住问他:先生在看什么?

找寻无果,江闻岸只好作罢。

没有

话音刚落,烟雾逐渐散去,他便在半山腰见到了一个戴着斗笠的人,面前摆着一个画板在画画。

方才二人上山之时分明没有看到人影。

江闻岸正想上前,那人倏地看了过来。

他面上拢着白纱,随风摇曳着,看不清人脸。

还未及搭话,那人已经卸下画板匆匆往悬崖的相反方向走。

哎等等

那人走得更快,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似的。

很奇怪。

江闻岸直觉这个人或许能解他这几日的梦境,匆忙上前追赶。

菱姨。

沈延喊了一声。

江闻岸看着那人顿下脚步,抱着画板的手垂下来,不动了。

沈延已经拉着先生上前。

菱姨,是你吗?

斗笠被摘下来,原来是一名女子,看起来只比江闻岸大上几岁。

她看着沈延:是你吗?

我是沈延。

女子闭了闭眼睛,了然地点了点头。

即使没有见过他,在看到这张脸时已经明了。

他像极了当朝天子,眼睛又像她的好友佟玉婉,只是其中少了许多愁绪。

随我来吧。

二人跟在女子身后,才知烟雾缭绕之地竟还有一条小路,直通一个洞穴。

想象中的阴冷潮湿都没有,里头还挺敞亮的,收拾得干干净净、物品摆放整齐得有点过分,看起来住在这里的人是个有点强迫症的人。

随便坐。

得到首肯,二人方坐下。

原来此人名唤琉月菱,是佟玉婉的好友,亦是岚族人。

沈延幼时曾听母亲提起过她,也看过她的画像,她今日穿的衣裳是岚族特有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母亲说菱姨不知所踪,让他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去寻她。

可天地之大,以沈延这些年来的能力根本没有条件去找她,他心里一直记着。

此次误打误撞竟真找到了。

听了沈延的话,琉月菱眼神之中有波动。

我是自愿留在这里的,尘世混沌,我又何必去蹚浑水?你也不必劝我。

沈延只好打消要将她接出去的念头。

那我会常来看菱姨。

嗯。琉月菱点了点头,此时目光才第一次落在了江闻岸身上:这位是?

沈延握了握江闻岸的手,介绍道:这是我的先生,这些年我都在他那里住。

琉月菱随意的点了点头,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她自腰间解下一枚青玉坠子,交给沈延。

沈延将一直佩戴在身上的琉璃坠子解下来,发现两串坠子材质不同,坠子的做工却完全一致,只有右下角的小字不一样。

琉璃坠子上刻着一个玉,青玉坠子上刻着一个琉。

代表佟玉婉和琉月菱。

琉月菱没有解释为何要把坠子给他,只说要休息了,将他们两赶去洞穴后方芦苇掩映之后的一片暖泉。

你们到云山不就是冲着暖泉来的吗?这里的最干净,我很少下去,而且此泉有自净能力,你们去吧。

洗完在隔壁睡下就是,万勿再来扰我。

她摆摆手,送两个发懵的人出门。

江闻岸有感而发:真是个有个性的女子!

什么?沈延还观察着两个玉坠子,一时出神。

没什么,我们去泡暖池吧!

沈延在前方开路,为先生拨开比人还高的芦苇。

江闻岸咕哝着:真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芦苇荡。

不过很快他就被热气腾腾的暖池吸引了注意了,目光触及暖池旁边,上头竟放着一些瓜果,还有酒!

在宫里那些日子他尝了些酒,虽没有上瘾,但看到了还是有点馋。

快快,下水下水。

江闻岸一兴奋就想直接脱下衣裳,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虽然都是男人没什么所谓,但没有经历过大澡堂的江闻岸还是不习惯。

延延,你先转过去一下。

沈延眨了眨眼睛,十分乖巧地答应:好。

后方窸窸窣窣了一会儿,很快便传来池水被搅动的声音,沈延转身时先生已经在水里泡着了。

他发出一声喟叹,对着沈延招手,很舒服,你快下来!

他说着也转过身子:我不看你。

沈延喉底发出一声低笑。

他才不介意被先生看。

池水温暖包裹身子,江闻岸吃了一颗葡萄,开始倒酒。

喝了一杯之后他又偏头问已经来到他身边的沈延:要喝么?

沈延微微笑着摇头。

又不是没有领教过先生醉酒之后的样子,还需要他照顾。

好吧。江闻岸干脆不一杯一杯倒了,直接对着壶嘴喝。

酒水太满自唇角溢出,随着他抬头的动作顺由脖子往下淌。

喉头滚动着。

鬼使神差般,沈延抬手,手指抚了上去。

呃突然被触碰,江闻岸噎了一口。

咳咳咳他胡乱抬起手臂抹了一把嘴巴,眼眸微润,看着沈延:你干嘛?

沈延的手指已经回到暖池里,稍显不知所措。

方才心里那么想也就那么做了,他无法解释。

见他如此,江闻岸也计较不了。

他捻起一颗葡萄塞到他嘴边,臭小孩,顽皮。

沈延理亏,乖乖张嘴咬了一小口,眉头倏地拧在一起。

怎么了?

他一脸一言难尽。

酸?

小家伙吐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只能望着江闻岸委委屈屈地点头。

我刚刚吃的那颗是甜的呀。他说着直接将沈延咬了一半的葡萄塞进嘴里,脸色也变了。

他艰难地咽下去,过了一会儿才道:真的好酸!酸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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