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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天。江虞一瞬不瞬地看着窗外,说完,抬了抬手,示意她闭嘴。
白露看了程苏然一眼,没再说话。
到公寓楼,白露下了车,一步三回头朝车里挥手,坐在那一侧的程苏然唰地拉上了窗帘,隔绝她的身影。
女孩幼稚的举动落在江虞眼里,实在是可爱极了,她低笑一声,伸手把人搂过来,想在怀里,无所顾忌地吻住那片唇。
唔
程苏然闭上眼,主动搂住她的脖子,熟练得很。
坐在后面的田琳默默低下头看手机。
绵长而热烈的吻,足足持续了近一分钟,程苏然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小脸涨得通红,终于,江虞松开了她。
姐姐她微张着嘴,沾了水渍的唇滢滢发亮,因充血而泛红,像一颗诱人的果实。
江虞忍不住又低头,轻轻啄了一下,手指拂开她颊边的碎发,柔声说:先送你回酒店,今晚姐姐就不过去了,要早睡,知道吗?
我
嗯?
我想去你家。程苏然眨了眨清亮的黑眸,小声说。
江虞笑容刮了下她的鼻子,乖,要听话。
不可以吗?
耳边回荡着白露那句话,程苏然心里闷闷的,冒着酸,见江虞不说话,她鼓起勇气,放软了声音撒娇:姐姐让我去好不好?我也想在你家吃饭
说着亲了亲她的唇。
江虞眼中的笑容凝固了,凝视着女孩片刻,突然推开她,冷冷地说:我是不是太给你脸了?
第40章
怀里的温度骤然消失,沉醉在温柔乡的女孩愣了一下,见江虞脸色冰冷,仿佛陌生,不禁打了个冷颤,闭上嘴。
一霎时她反应过来,自己又踩到了雷。
这是第几次了?江虞拧起眉,细长手指倏地捏住女孩的下颚,毫不顾忌地用力,把我说过的话当耳边风是吗?还是在挑战我的耐心?
说话!
程苏然浑身一抖,被她阴冷的神情吓到了,没有,我没有下巴被捏得不能动弹,无法摇头。
这颗雷猝不及防在她脑海中炸开,冲击着心脏愈跳愈激烈,她绷紧了神经,眼圈泛红。
空气逐渐凝固。
正在玩手机的田琳抬起了头,看了看程苏然,又看向江虞,内心轻叹。
只凭程苏然那句话,她就知道,这是江虞养过的情人当中最不懂规矩的一个,而且,听江虞这么说,显然不是第一次了。也不止第二次第三次。
但很奇怪,江虞从一开始就对这个女孩子十分特殊,与以前的情人们完全两样。
协议亲自给,又耐心等了许多天,专门安排司机、买新车接送,背后密切关注着针对程苏然的流言以及最近几天。这其中不包括她不知道的事情。
她以为江虞是难得换了新鲜口味,格外喜爱这个女孩,即使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不寻常,却也不能说明什么,可是眼前
又好像与从前没区别?
那些女孩子有时候会不小心越界,江虞只是冷脸,眼神警告,大多数时候她们都很懂规矩。她已经许久没有看到江虞如现在这般动怒了。
田琳想不明白,也不好说什么,低下头继续看手机。
一阵诡异的沉默。
程苏然微仰着脖子,下颚被有力的手指捏得生疼,不禁皱起眉,泛红的眼角弥漫着水汽。她拼命眨眼,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痛
才想起今天祁言说的话,姐姐看起来瘦,力气一点也不小,几根手指就让她疼得掉眼泪。
江虞凝视着女孩,目光沉冷,呼气的起伏渐渐加重,似乎在隐忍什么,但随后,她烦躁地甩开了手,把脸转向窗户。
程苏然被甩得脑袋一歪,上半身惯性向旁边倾斜,一只手撑住了坐垫,她低下头,噙着打转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她咬住唇,不敢发出抽气声,身子往车门边挪了挪。
披散的头发遮住了脸,也隔绝了任何人探过来的视线如果有的话。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很烫,都是窘迫和难堪烧起来的温度,因为有第三人和第四人在场,就像是大庭广众下挨了一耳光。
屈辱感涌上心头,针一样深深地扎进血肉里,尖锐的刺痛一点点蔓延到四肢百骸
金丝雀是没有尊严的。
是她越界了。
不怪姐姐。
眼泪掉得凶,她怕自己发出声音又惹来江虞的怒火,紧咬着嘴唇不敢松,悄悄用手背抹了抹脸,蜷缩起身子,脑袋几乎埋在膝盖上。
像只被遗弃在角落里的小猫。
车子进入市中心,路上有点堵,走走停停等了七八个红灯,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酒店地下停车场,还是老位置。
程苏然蜷缩着没动,田琳伸手轻轻拍了她一下,小声提醒,她这才反应过来,看了江虞的侧影一眼,姐姐,我先回去了
说完拉开门,逃似的下了车。
江虞缓缓转过脸,示意田琳拉开窗帘,她透过玻璃看着女孩清瘦的背影远去,进入那扇门,眼底的坚冰融化了一点,涌起复杂的情绪。
心口怒气已经平息,生出了悔意,但又不知怎么很烦躁。
江总,现在是要回去吗?司机问。
思绪被打断,江虞收回了视线,嗯。她闭上眼,脑袋靠着车窗,抬手揉了揉眉心和太阳穴。
车调头往回开。
到小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田琳想送江虞上楼,被拒绝,江虞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淡声说:你也早点回去,明天没什么事,珍惜最后一天假期。
虞姐田琳欲言又止。
嗯?
没什么。
江虞沉默片刻,说:我会考虑看心理医生的。
好。
两人互道晚安,田琳上了车,江虞一个人推着小行李箱进了电梯。
保姆阿姨和生活助理都在家,她提前说过要回来,这会儿阿姨正在准备晚餐。虽然平常是三个人住,但因为面积太大,又是极简冷色系的设计风格,显得空旷清冷。
就好像从一个酒店到了另一个酒店。
江总,礼服送过来了,小周迎她进门,接过了她手中的行李箱,一边说一边拎起旁边的软布,蹲下去擦轮子。
前天到的,我怕沾上灰就没有拿出来,放在你衣帽间左边第二个格子上。
江虞低头换鞋,嗯了声,说:箱子提过来吧,帮我放一下洗澡水。
她声音有些疲惫,眉眼间亦是掩不住的倦色,说完便像个幽灵一样趿着拖鞋飘进屋。主卧朝南,三段式,最外面是主衣帽间。
这个衣帽间主要用来放置她平时经常穿的衣服,大多是一些比较经典的基础款,一年四季多数场合都能穿。门框上挂着一块白金色木牌,雕刻了几个大字:可可的胶囊衣橱。
即至少可以穿十年不过时的衣橱。
礼服装在白色纸盒里,又大又厚重,层层包裹,是某蓝血家最新一季的高定款。下周她要参加《零度》创刊二十周年盛典活动,有走红毯环节,于是问品牌借了这件礼服。
江虞熟练地拆开包装,把礼服拿出来换上,站在全身镜前转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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