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 / 2)
俩人一同对廖以潇行注目礼,沉默几秒之后,也不知道戳中了哪根筋,竟然一齐笑了出来。
片刻后言逾说:我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关度弦拌着药膏:他损我的时候更多。
冤冤相报何时了。
无所谓。
关度弦看起来明明挺稳重一个人,说这话时虽然神色也淡淡的,但是却莫名显出一丝鲜活?
言逾心想,原来他也有这样的时候啊。
可是想着想着,言逾又悲伤起来,又开始想自己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人?关度弦又怎么这么倒霉遇上他了呢?
哎
算了,打住打住,可不能再沉湎于过去。
但这种事是真的很难释怀吧!
脱衣服。
言逾一听顿时回神,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只望着关度弦没有动作。
关度弦抬抬手里的药膏:拌好了。
哦、哦。
应完便开始解扣子,但也不知道是紧张还是左手单手不方便,解个扣子也解得磕磕绊绊。
后来关度弦看不下去,药膏往旁边一搁,身影便微微弯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倏忽拉近,关度弦身上幽静的木香缓缓流入言逾的鼻息,血脉都要被麻痹了似的。
言逾一动不动,任由关度弦解完扣子剥下病号服,然后言逾再在关度弦冷静的目光之下愣愣地转过身去。
而关度弦看着言逾线条流畅色泽莹润的肩脊,神情一丝未动,但比之平时,却显得紧绷了些。
随即关度弦轻剪纱布,指尖偶尔不小心扫到言逾的皮肤,那凉凉的触感总能激得言逾一个激灵。
之后才又是慢慢上药、涂抹、贴纱布
原本挺简单的一系列动作,分明几分钟就能做完,但言逾却觉得像是过了一个冬夏那么久。
于是抹完便火急火燎地穿上了衣服,之后该轮到大腿,关度弦站在旁边,眼神往下,要他做什么的意思非常明显。
但言逾却受不了了,立刻说:这个我自己来!
关度弦挑挑眉:能行?
言逾闭眼胡说:可以的没问题,我左撇子!
关度弦瞧着他通红的耳根子,笑了一下,故意说: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言逾眼神闪躲,也没再解释,抢过药膏便要挪进卫生间。
经过关度弦身边的时候,没扣好的领子里一截脖颈暴露无疑,关度弦靠在床尾,到底没阻止他。
之后关度弦便去给他拿检查结果,医生再次跟他们确认没问题之后,他这才终于放下了心。
不过言逾到底是在医院躺了几天,他其实浑身都躺得有点不舒服,这会儿知道没事了,便更有些蠢蠢欲动,但他没好意思跟关度弦提要求。
因为他目前的策略就是,争取做个活泼乖巧懂事体贴不烦人的小宝贝,先得苟住,然后再谈其他的。
主要言逾刚刚抽空又偷偷瞅了一眼那个帖子,发现那里面还真是疑点重重。
比如帖子里通篇都是用的我和他代指,却没有特指是哪个他。
【我本来不大喜欢夏天,总是觉得闷热、燥郁、困乏可我却在夏天遇见了他,从那以后,一到夏天我就只能想起冰镇西瓜、桃子汽水和夜晚凉快的海风~】
【我跟他说我好倒霉,从小到大都倒霉,然后他就带我去香枫寺祈福,给我求了一个福星高照的平安符,之后我就觉得,好像我也不太倒霉诶。】
【学习好累,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难的事情,但他偏不主动给我提供帮助,还故意在我面前写论文材料写得飞快,我是不会去求他的!我还能再肝一百年!】
总之就是诸如此类的片段内容,之前言逾先入为主,以为这个他就是关度弦,那是甜得他牙疼。
可现在他知道他和关度弦是在冬天认识、没去过香枫寺就直接气得他肺疼。
而且现在想来,那个他还不一定只有一个他,万一他自己还是个海王呢对不对?
不过值得庆幸的一点是,通篇看下来,他好像还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出格的行为,都还停留在比较暧昧和小清新的阶段。
言逾心想,他估计还是有贼心没贼胆,还记着自己是个已婚人士,所以到底没有无耻到那个地步,也给他现在留了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可他当时写下来干什么?难道这很光彩吗?难道他就不怕被关度弦看到吗?
而且那帖里评论还特别多,虽然言逾一个都没有回复,但也没影响评论的热情,再者由于言逾人物关系没有说得很清楚,大家就以为是小情侣发帖秀恩爱,回帖里一口一个神仙爱情、我也想谈恋爱、祝楼主和男朋友99、楼主男朋友苏神在世等等。
是当事人看了就会想连夜离婚的程度。
想到这里言逾一个激灵,赶紧登陆后台,试图毁尸灭迹,心想这个破帖一定不能被关度弦给看见,不然那就真是婚姻的悲剧了。
可言逾动着动着,指尖却忽然停在了屏幕上,可能是求生欲,也可能是廉耻心,总之他在这瞬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他醒来之后第一次发现这帖的时候,当时他是不是用关度弦的手机看的来着?然后他又把手机还给了关度弦,那他还的时候,删除记录了吗?更甚者,他退出论坛界面了吗?
言逾想着想着,一颗心便渐渐地吊了起来,吓得他还没忍住打了个嗝。
可这两天,关度弦看起来也不像看见了那个帖的样子啊,毕竟正常人要是知道自己可能被绿了,还能这么淡定?不得采取点什么行动吗?
起码要换成是他的话,要么离婚,要么把人天天捆自己身边儿。
但言逾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了解关度弦,而且关度弦吧,一看就多少有点人狠话不多那意思,所以言逾也不能确定。
可他又不方便直接问关度弦,万一关度弦真没看见,那他岂不是不打自招?
妈的,脑袋疼。
而这边关度弦处理完廖以潇带来的那些文件之后,一进来就看见了言逾那副忧伤中又带点儿困扰的神色,反正看起来挺复杂的。
然后关度弦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倒水、开窗、洗手总之他走到哪里,言逾的目光就跟到哪里,很有几分欲言又止的意思。
但当关度弦回看过去的时候,他又立刻垂下头,什么都不说了。
关度弦自然不知道言逾内心的走向如此曲折,还以为他是在医院待不住了。
一开始关度弦本没想顺他的意,说等到明天出院就明天出院,但他看言逾那蔫头耷脑的模样,内里一副硬心肠竟有些受不住,居然主动问道:我们今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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