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正式隐婚 第140节(1 / 2)
天……哪。
“——我,我把礼服搞坏了!”她连忙给顾明衍打电话, “阿衍,你在哪里呢?”
“在外面。”顾明衍也没有想到大一号的礼服还能被撑坏,二人对视一眼, 徐轻吞了口唾沫把视线挪开, 顾明衍倒是不算着急, 这套是中式旗袍风所以显得紧, 其他各种款式的敬酒服还有很多件。
“我让人多准备了一套。”他说。
“真的?”徐轻不信。
“真的,”顾明衍长指揉了揉眉心, 没想到做事缜密的职业习惯还能用在这里,那件是偏大半个尺码的,现在穿在徐轻身上正正好。
“太好了, 跟我想的一样没有任何瑕疵。”说的是她这场婚礼,每个女生都希望自己婚礼能和梦想中的一样,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徐轻换了衣服也没有立刻上称, 她现在身体里还有个小宝宝。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她甚至可以听到宝宝胎心的跳动,一下一下的, 好像连着母亲的心脏。
门外小柯在张罗客人, 徐轻坐在休息室里吃糖, 听到宾客有说“哪有新娘不出来敬酒,走一遭就算了”的,小柯连忙说:“是宾客带来的家属吧?……哦怪不得,那这边不欢迎您出门请左拐呢。”
那人立刻打哈哈搪塞过去,徐轻倒不是很在意,这场婚礼是补办的,从喜糖到流程每个细节都设计得非常到位,但是不繁琐,一套流程走下来徐轻靠在沙发上头一下一下点着将要睡了,顾明衍给她拿来一个小毯子:“想睡就睡吧。”
“还有一轮酒没敬呀。”
顾明衍说无所谓,徐轻一定打起精神来换衣服出去,挽住自己身边人的手臂,在一片温馨的祝福声里。
“宁总。”ju总部顶楼,助理拿着文件敲门进去,看见自己老板手指在触摸屏上点了两下。
“什么事?”他没有抬头。
“噢,这些申请是需要您过目的。”助理注意到老板今天情绪好像有点不一样,但低头只当没有看见。
“放在这里,”宁越点头,“出去吧。”
“好的。”
宁越最近在接手ju,从前这个办公室请人重新装修了一遍,原先那个超大号落地鱼缸被人抬走,繁复的设计也变成了更为简洁的黑白色系,他不习惯那么大的落地窗,在新修的栏杆上养了几盆绿植,偶尔给它们喷喷水,绿意盎然的,长势也很好。
其实他从前没怎么养过花草,一来是不怎么喜欢,二来是觉得没必要。后来去化福县做了半月义务法律咨询,那里的人很热情,临走前还给他送了几盆绿萝之类的花草。
那就养着吧,扔了怪可惜的。
宁越伸手打开文件,白皙的指节掀起纸页一角,却突然停顿住,目光落下来。
徐轻的婚礼他看了,二人共友在朋友圈里发的,一些媒体朋友祝贺也有,画面中的新娘子换了好几套衣服,妆感并不是很重,更多是从皮肤里透出来的好气色,莹润动人让人挪不开眼睛。
身边那么多陪着祝福她的朋友和同事,铺满小路的花田上飘扬着气球,是梦幻一样的场面,蔚蓝色的天空与平静的海面相接,好像海面的另一边是伸手可以触到的,美好的未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一场梦幻盛大的婚礼,他也可以给她。
二人从前的感情开始得实在太过仓促,甚至没有经过相处或者叙旧,徐轻是个温温柔柔却敢爱敢恨的姑娘,她将喜欢藏了这么久,在一起之后看他的目光却很明显。
再不会有女孩用这样的眼神看他,清澈炙热,而且非常真挚的。
喜欢就是喜欢。
后来分手……放下也是真的放下。
宁越自诩是个头脑非常清晰的人,把家庭工作和事业理得很清,他一直觉得用“多值得爱”去衡量一个人的价值是非常幼稚的,爱情可以说是……生活里的一场游戏或者调味品,幸运一点的话,它可以是港湾。但绝对不是必需品。
人生有那么多事情可以做,是吧,比如工作,学习,或者发展爱好,去探索很多未知。
即使分手也没必要心心念念想着哪个人不忘。
也许徐轻后来确实是这么想的,她也做到了。
但宁越没想到的是真正心心念念忘不了的人是他。
或许觉得这姑娘能傻傻的在大学里等他四年,后面入职电台,又开心地把东西搬过来和他一起住。她的感情单纯而且纯粹,像晨光底下沾着露水的蔷薇花那样,摇着叶子说“你看看我吧,我很好的哟”。
不会因为怕受伤而拉扯着试探,很喜欢一个人她会这样,满心满眼都是你了。
除非他真的让她失望太多。
刚到伦敦那段时间宁越其实是没什么感觉的,和从前几次出差学习一样,该怎么做仍旧怎么做,或许还想着回去之后小姑娘会坐在沙发上等他,一起吃饭看看书,或者做点别的什么闲事,互相陪伴的时候就觉得心里很安宁,像是被温暖轻柔的细羽填满,让人更有力量也更积极去面对家外面的风和雨。
和往常不一样的是,徐轻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一次他在网上看到新闻,她乘地铁跟一个偷拍男正面硬刚,视频在网上传开说什么的都有,宁越想她应该不习惯被人这么议论,但其实徐轻本身并没多在意。
他出手将舆论压下去,当晚给她打过去一个电话。
第一通是被挂断的,他犹豫了一下正要再打的时候,对方突然回过来。
那时他心里是松了口气是的带着惊喜的,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我下周估计要回来。”其实是有工作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就想这么说。
“哦,好呀。”她说话的语气活泼中带着客套,好像能用这点欢快的揶揄掩盖二人从前搁置的过往,至少表面没有冷场,她不是一个会轻易跟人撕破脸冷战的人,哪怕后来他们分手很久在化福县的民宿里遇见,她也依然是面带笑容的,哪怕疏离了很多。
为什么真的要等到后来才去明白,宁越和从前的好友魏子烨聊过几次,二人是高中室友和同学,听见这个消息见怪不怪的样子:“这样也好,至少你不会再蹉跎她——互相不蹉跎嘛。”
“我过去对她很不好?”
“这个,物质上来说你对女人都挺大方的,但谈恋爱嘛,又不是一定谁依赖谁的关系,相处平衡才能长久……你要真不那么喜欢她就放手,人家高高兴兴去寻找自己的幸福,你也经营ju做你的大老板大律师,谁管你呢?”
魏子烨说,实在不行你换个人吧,也不是没其他好姑娘了,愿意跟你去伦敦的一提就有一大把。
“谁跟你说这个了。”宁越笑,当时他没有多说,后来一个人回到名仕安居的房子里,还是一样的地方,一样的陈设,少了个人却仿佛不再能被称作是“家”。
为什么一定要是她呢,换个人行不行呢,重新开始一段感情。
他原先想着把自己心态调整好,去接案子去做义务咨询,过去那么久在人群里看见她,心里还是会和往常一样莫名慌乱一下,三十来岁像个刚大学毕业的愣头青。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