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续命,暴动二更(2 / 2)
华敏公主看着元晋帝眼中一闪而逝杀意,嘴角勾了勾,告辞离开。
元晋帝服用华敏公主的药,通体舒畅不少,他招来刘通,让他将贺岱与江鹤请进宫。
这两个人是受害者,若是要放了华敏公主,自是要安抚他们。
而秦家杀戮之气太重,却是克到他了。
——
商枝与国师一前一后的离开,商枝询问国师,“你消失了一段时间,去了何处?”
国师淡淡道:“东胡。”
“你去东胡真的是为了那一盆破花?那不是神花,只是普通的阿芙容,它的壳若是食用会让人产生兴奋感,而且会有依赖,长期食用必将导致慢性中毒,最终上瘾,很难戒掉。”商枝就是担心华敏公主有阿芙容,必然会有罂粟壳,担心她将这玩意给元晋帝吃下去,让他产生依赖上瘾,到时候就能够被华敏公主给掌控住。
国师皱紧眉心,他也没有想到这小小的花,有这种毒性?
“多久会上瘾?”国师问。
商枝摇了摇头,“因人而异。说不定是我多想了。何况华敏公主被抓起来,她解除元晋帝的时间并不多,还不至于让他有药瘾。”
“但愿如此。”国师脚步停顿,望着站在不远处的九娘子,“我送你到这里。”
商枝点了点头,然后抬头看向国师,觉得莫名其妙,他可不是这般好心肠的人,怎么会特地送她来九娘子的宫殿?
国师的确不是特地送商枝过来,而是有话要问她,关于李玉珩的事,只是未曾想到如何开口。
毕竟商枝等人将李玉珩的消息瞒得很紧,他若是问了,又该如何圆过去。
稍微耽搁片刻,已经到九娘子的宫殿,便提出告辞。
“诶……”商枝看着离去的国师,喊了一声,他却仿若未闻,头也不回的离开,商枝皱眉,就见九娘子盯着国师的背影,“我怎么觉得他倒像是在躲避你?”
“啊?躲避我?他为什么躲我?”九娘子愣住了,她觉得这些天与国师相处的氛围挺好,“我现在和他是朋友,他不应该躲我,我又没有惹他生气。”
“朋友?”商枝稀奇了。
九娘子便将这些日子国师每日来她寝宫的事情说一遍,“我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并没有和我额吉勾结,还送了我一本书册。”
“什么书?”商枝觉得这不是国师能做出来的事情。
九娘子献宝似的将太霄琅书经给商枝,“我之前还以为他是道士,不能与女子亲近的缘故,才没有碰我呢。”
好吧,商枝知道国师为何送书给九娘子了。
人傻就多读书。
九娘子当做国师友善的赠礼,并且回馈她珍视的马奶酒,强行和他做朋友,国师才会躲着她吧?
“国师很厉害,他看得经文是梵文,我让他教我梵文,他说只有出家人才能学,我是妃子,怎么能出家呢?求了好久,他都不肯通融。”九娘子为此对楼夙很有意见。
商枝觉得她是想错了,楼夙是被九娘子纠缠怕了,才会躲着她。
想着楼夙用的理由,也是绝了,也就九娘子傻,才将她给唬住。
她眼珠子转了转,眼底闪过狡黠,“阿九,国师是骗你的,他自己都是个假道士,都能学梵文,你为何就不能学?他定是嫌麻烦,不肯不教你。”
“是这样吗?”
商枝点了点头,“我没有必要骗你。”只是拆穿了楼夙而已。
九娘子兴奋道:“明天他来的时候,我再求一求他。”
商枝给九娘子一个鼓励的眼神。
只要九娘子与国师结交上,到时候遇到困难,国师不会坐视不管的。
“你在宫中还好吗?”商枝看着九娘子脸上笑容多了起来,浑身都充满朝气,仿佛又回到以前,说不定有楼夙的功劳在。
九娘子的确和楼夙每日相处一段时间,心情便会放松下来,忘掉所有的忧愁与不愉快。而且离宫宴越来越近,她很快就要离开囚笼,心胸开怀。
元晋帝的事情,非她所愿,既然发生了,她无法去挽回,只能学着去遗忘。
“是我跟着国师看经书,才会变得豁达起来。等我离开这里,就拜入国师的师门做道姑。”九娘子已经回不去家乡,她离开皇宫无处可去,便想着去道观,寻求一个容身之所。
“你想做道姑?”商枝转念想到九娘子的处境,“你可以和阿布一起生活。”
九娘子眼前一亮,转瞬,她摇了摇头,“我不想成为阿布的累赘。”
商枝还想再劝,九娘子却是心意已决,“我很喜欢念经,听到梵音,会让我内心一片宁静,洗涤一切的怨憎。”
商枝却不忍心让九娘子孤苦,青灯古佛,她眸光转动,“你不是想学梵文吗?国师也是个道士,你就拜他为师。”
九娘子愣住了,拜国师为师,她怎么会没有想到呢?
商枝见九娘子被她洗脑了,心里松一口气,“国师的道行比他师傅还要高深,又还没有弟子,你拜入他门下,就是关门弟子了。”
九娘子心动了,她觉得明天国师来的时候,可以先预定他徒弟的位置。
商枝原来是想要开解九娘子,见她的状态还不错,便也放心了。
她离开皇宫,便一个内侍撞她肩膀一下,手里被塞一个东西。
“对不起,薛夫人,小人有眼无珠,冲撞您了。”内侍脸色惨白,跪在地上求饶。
“我无碍,你起来,下回小心点,冲撞贵人,可没有我这般好说话。”商枝丢下这句话,握紧拳头回到马车上。
她将塞手里的纸条展开,里面写着华敏公主被元晋帝放出来,她给元晋帝续命。
紧接着,元晋帝宣召贺岱与江鹤入宫,不知商议何事,对元晋帝放走华敏公主,没有半点不满。
商枝将纸条再看了一遍,用火石点燃蜡烛,将纸条给烧了。
回到府中,商枝去书房薛慎之。
薛慎之将安阳府城清丈土地的公文全都处理好,那边的土地全都丈量完毕,他再过去巡查一番确认无误便可以上奏元晋帝,请他批复,开始全国清查。
商枝看着薛慎之疲惫的捏着鼻梁,站在他身后,轻柔的按着他的太阳穴,“华敏公主被放出来,元晋帝将江鹤与贺岱安抚好,只怕明天会有一套说辞,那些人并非是刺客了。”
薛慎之很意外,“华敏公主做了什么?”
“她救了元晋帝。”商枝唇边浮现一抹冷笑,“华敏公主与元晋帝恐怕不止达成这一项协议。”
薛慎之沉吟道:“我们不知内情,便只好另辟蹊径。先放出江鹤收受贿赂,放走礼王一事。”
“你的意思是从江鹤突破?”商枝觉得这一招可行,元晋帝可以包庇华敏公主一事,而礼王这件事情,却不能轻易的姑息。
礼王与魏太后是扎进元晋帝心口的一根肉刺,他想要谋逆造反。而且与华敏公主勾结,礼王是生是死,除了他们与顾莺莺,无人得知,元晋帝定会猜疑华敏公主。
薛慎之想到的却不止这一点,他起身道:“我去一趟襄王府。”
“好。”商枝送着薛慎之出门,就看见宁雅站在门口,“娘,您有什么事?”
“你从宫里回来,得到什么消息了?”宁雅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商枝抿唇,望着宁雅眼中的忧虑,她没有再隐瞒,“娘,元晋帝已经知道您和爹的事情,今日在试探我,被我糊弄过去。”
宁雅双手紧握,转而又松开,“你爹说带我走,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躲躲藏藏一辈子,反而让你们陷入危险之中。”宁雅握着商枝的手,“我不走,明日就和你爹一起搬回李家。”
“等慎之和爹回来再说。”
这是大事,商枝做不了决定。
宁雅却是想通了,躲是躲不了,那就迎难而上。而且她也不想躲躲藏藏的生活,回到李家,元晋帝不可能敢明抢,总有办法对付他!
商枝和宁雅的想法差不离,只要元晋帝不敢明抢,暗地里来的话,定叫他的人有来无回!
第二日,江鹤收受贿赂,放走礼王的消息,不胫而走,顷刻间,便传遍大街小巷。与此同时,安阳府城清丈土地一事,却是爆发出暴动,百姓不满改革制度,虽然减免赋役,交上去的银子,加起来却又比赋役多,纷纷讨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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