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8)(2 / 2)
隐约看见眼前的人摇了摇头,声音模煳似从远处来:侯爷今日去了郡主府提亲去了,马上就要做驸马了,若是你在郡主之前有了孩子,岂不是惹天下人嘲笑。
若是正常状态下的卫子清,绝不会被赵毅的话骗到一丝半点,可他现在如同呆傻了一般,赵毅的话如同圣旨,每一个字都如此清晰可闻,敲在他的心房上。
为什么昨日我们还好好的。
赵毅缓声引诱道:因为他根本不爱你了,男人有了权势,只会想要更高的权势,你出身卑微,帮不了他一点,你就是他的拖累,连个孩子都不想给他生的废物。
卫子清心痛的几欲窒息:可是我爱他啊
你爱他,还骗他?耍的他团团转,这样的爱,也配叫爱?你们的开始就是虚假的,结局又怎么会真诚?
卫子清捂着肚子,脸抵在冰凉的地板上,最是怕冷的他的毫无感觉:我没有好疼啊,我好疼啊宋泊明
鲜红的血染深了他的衣袍,沾粘在了地上,随着地上人的扭动,渲染了一大片,旁边就是卫子清最爱的白色地毯,因为距离不远不近,本来是碰不着地毯的,以为卫子清的动作幅度大,险险蹭上了地毯边缘沾上了绿豆大小的红点。
赵毅并未发觉,但也觉得卫子清离白地毯太近了,下意识的把卫子清推离了地毯。
端着药汤的属下在门外看着里面的惨像,不由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副堂主,侯爷说了不让伤到夫人,您说了什么?夫人怎么没喝药就见红了。
赵毅扭头无辜道:夫人胎本就不稳,你也听到了,夫人一直要让侯爷陪着,这不闹脾气吗,倒自己把孩子折腾没了。
端药的下属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请大夫吗?
赵毅向外走了两边,正站在门口台阶上,神色莫名道:你是暗堂的老人了吧?听说你是堂主带过的影卫?
端药的影卫脸上露了警惕之色:现在说这些做什么?
赵毅摸了摸光滑无须的下巴:堂主这是不放心我?派了你来监视我?
影卫不理解赵毅什么意思:您是堂主最近的兄弟,怎么会派人监视您呢?
赵毅嗤笑一声,手比了个手势。
再熟悉不过的手势,令端药的影卫脸色一变,扔了手里的药碗,便向院门处跑去,但没走两步,他瞳孔放大,倒在了地上,背后的匕首深深插进了他的肺腑,血喷涌出来。
满院的人似乎都跟没看见一样,皆眼盯脚背,脸色如常。
其中一人似是赵毅心腹,匕首便就是出自他的手。
堂主,需要再盛一碗药吗?
赵毅看了眼里边如死尸般放弃挣扎的卫子清,迟疑道:再补一碗吧,听说落干净了对郎君身子好。
想起头儿的手段,这慈善的话语让他最亲近的手下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药端来了,赵毅却不想他刚刚对卫子清所说的那般有性质灌他喝药。
招手示意手下去喂。
他自己则背手去了院内,盯着院里的一棵枣树苗子不知道想些什么。
刚站定,屋里传来一声惨叫,院子里乱了起来。
赵毅眯了眼看向不知从那蹿出来的黑衣少年,出手速度如同猎豹,在众目睽睽下掳走了屋里的血人。
堂主,我去叫人追。
赵毅懒懒的转过身,眼神又看向了那棵枣树苗:有什么好追的,你跑的过夜鹰?
可夫人
夜鹰爱慕夫人,强掳夫人出府私奔。
是。
药灌下去了么。
还未,夜鹰就把人带走了。
没用的东西。
赵毅皱眉,随即烦躁道:应该是保不住的,走吧,把这里收拾干净了。
亲信迟疑道:若是夜鹰带了夫人去找侯爷,那我们不就
露馅了。
赵毅知道亲信的意思,侯爷要是知道他做了这种事,怕是要把他碎尸万段的。
赵毅惜命的摸了摸脖子:夜鹰不会去的。
他刻意在从夜鹰盯梢的树下经过时,说了一句夫人。
果然夜鹰就如同闻到了肉味的狗一般,追着他听他交待手下任务。
就如同刚才在卫子清跟前说的那些话一样,夜鹰也听的是同一套。
他赌夜鹰会带着卫子清远走高飞,再也不会露头。
赵毅盯着他二人消失的方向良久,转头看地上的血迹尸体已经清楚干净,估摸着人此时估计已经摸到了京城边缘,这才说道:下令封锁京城,寻找被挟持的侯府夫人。
是。
走,进宫。
小叶子脱了自己的斗篷,裹住了怀里轻飘飘的似乎要随时飞走的郎君,只露出其苍白如纸的脸。
夫人,坚持一下,我带你去看大夫。
卫子清意识模煳,嘴里一直小声说着什么。
小叶子把耳朵凑过去,才听见了一个字:恨。
我知道你恨他,夫人公子,你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卫子清是听不见外界声音的,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到底说的是谁恨谁,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了。
孩子
你还顾忌那个孩子做什么!他都不要你生的孩子!
小叶子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懵懂少年,年少孤寂的他,第一次感受到温暖就是从公子这。
他到现在都忘不了除夕夜的那碗饺子,热气腾腾,是他这辈子最欢乐的时光。
可是公子却一直以为他喜欢的是阿秀,因为公子永远把自己当做小孩,才会毫不顾忌的摸他的头。
他一度为自己产生那种邪恶的感情而感到愧疚,公子的感情那么单纯,自己却肖想他的全部温柔,看见他眼中不含杂质的对弟弟的关心,他就越发难过。
大概只有暗使这样的男人才配和他在一起吧。
一个是他崇拜的男人,一个是他暗恋的郎君,他什么都不敢表露,只把感情越埋越深。
他被侯爷调离公子身边的时候,他心里竟然有些暗喜。
难不成侯爷已经把他当做情敌了吗?
是的,只是让人把自己与公子用暧昧的字眼联系起来,他就已经高兴的自己一人偷乐了。
他就是这般容易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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