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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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华溪面上明显对刚才的歌曲有了兴趣, 小太监便抖着胆子将自己听来的消息如数奉上, 回溪少爷的话,此次来访的使团出自庆国,大概有十余人,安置在壹公馆内。刚刚您听到的那个歌据闻是风靡庆国一时, 由时安所作的创世之作。

华溪心中一紧,他来了吗?

这便不是奴才知道的事了。溪少爷,王爷吩咐了若您提早来到后殿,无需等杂耍团来了再到前殿,您现在即可前往,前殿给您安排好了位置。

闻言,华溪倒是一诧。他以为他只能在后殿偷偷瞧上一眼热闹就不错了,没想到男人还做了这种安排。

刚坐下的屁股还能感觉到玉石椅上传来的丝丝凉气,但华溪没有任何犹豫立马站起,那还说什么,去前殿。

小太监应了一声是,麻溜的比划个请的手势。

前殿也叫永平殿,寓意永远和平。

此时四张大圆桌围成半圈,小皇帝和摄政王坐在中间,身前摆着一个长方形的桌子。

左边的两张圆桌是使团的人,右边则是大昌王朝位高权重的大臣们,品级低的今天都没有出席

而给华溪安排的位置竟是在丞相那一桌。

换一种角度来说,这个位置最靠近南宫戎晋,并且看戏的视野也是最好。

华溪狠狠的瞪了几眼视若无人般看着自己的南宫戎晋,硬着头皮在对方使团正在说话的空档坐在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旁边。

老人笑眯眯的捋了捋白花花的胡子,似是打量又似是对使团的人投以礼貌似的倾听,整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令人特不自在。

华溪象征性的勾了勾唇角,算是和老人打了个招呼。

那位使团官员举着酒杯还在侃侃而谈,大有胡吹乱侃的架势,听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但又不能表现的太明显,直到他说道:我大庆国文人能者辈出,单是时安大人的文采便能在你们文坛独占鳌头。若非我们时安大人,尔等冬季还在吃白菜、萝卜,更别说是粮食了

这一番话说出来,华溪明显感到周围的气氛变了,而在这种近乎剑拔弩张的环境里,对面桌上一个白净的男人捂住了脸的动作就格外醒目。

这时,右边有人站起,拿着酒壶走到那位使团身前,一边为其倒酒,一边语速平缓的说道:时安的能耐,我等众所皆知,无需你多费唇舌再来炫耀一番。但你提到文采,我大昌虽并非崇文抑武之国。可人才济济,文韬武略之辈数不胜数。我们大可借此机会切磋一番,分出个高低。

接茬的话一出,华溪都想拍手叫好,更别说其他人了。

就问你,敢跑来东道主的地盘来吆五喝六,敢不敢直接来比划比划?

不只是那位站着的使团官员,其余人大多是一脸愤慨。

只有这边的大臣们一脸的解恨和不屑,你们文采厉害怎么了,我们也不弱的好吧。谁更胜一筹还不知道呢。

你是?

在下不才,大理寺卿,宋君书。其实按照他的官职,并不够格出现在这里,但架不住南宫戎晋钦点,非要他来作陪。

使团官员轻嗤了一声,刚想说话,小皇帝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朕听闻大庆国崇文抑武,不如借此机会,让朕也见识一番贵国的文采如何出众。

使团官员的表情微滞,随即客气的笑道:我大庆初登贵宝地

既能担任使团重任,必定才藻富赡。众爱卿,谁有兴趣和友国交流一番。南宫戎晋懒懒的话音直接打断了使团官员想说的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再扭扭捏捏岂不是显得小家子气了吗?他们代表的是大庆,不能丢了大庆的脸面。更何况他们是来谈生意的,一开始就落了下成,后面还怎么谈?

使团席面中猛地有人站起。

既如此,我等便献丑了。说话的男子坚韧不拔的站在那里,作揖的双拳放下后仍微微握紧。大庆使团有人率先出列,这边自然也要有人迎战。

华溪却发现最先挑起战事的大理寺卿却悄无声息的退回了座位上,倒起了小酒酌上了,仿佛和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津津有味的看着两阵对垒,简直就像一个看客。

两人以夏为题,各自为诗。

华溪听不出所以然,更品不出好坏,但身边的老爷子跟个解说员似的,不管华溪爱不爱听,嘴巴一张就径自解释起来。

时不时发出几声赞叹,什么妙哉!好诗!

听到兴起时,还会重复念上一遍。

害的华溪也要时不时的撑着敷衍的笑意,连连称赞。

他想看杂耍,不想看什么拼诗比赛啊!华溪抚了一下垮下来的嘴角,不由的将视线放在对面那名白净的男子身上。

此时他也是一脸生无可恋,正趴匐在另一名男子肩头,貌似在说着什么悄悄话,男子健朗的眉梢跟着拧了拧。

再做不出诗句来,这一筹便算我国胜了。大昌国这边看不出品阶的男人大笑出声,倨傲不已神色彻底刺激到了大庆的使团们。

之前三申五令,什么不能暴露身份的话,这会儿在使团的脑海里被刺激的彻底忘光了,他们只想到颜面,不能给大庆国留下任何丢脸的痕迹,于是不约而同看向靠着男人肩膀的白净男子。

只见白净男子像是低低的叹了口气,白细的手指抵在了男人丰厚的唇瓣,似是阻止了什么,然后施施然的站起身。

不论输赢,难免都会伤和气。不若我再做出一首,便算是平局吧?时安是真心的不想出头,可他在庆国生活,嫁给了庆国的男人,又生了孩子,他的根自然也落在了庆国。这次,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哄得男人才肯让他出来见见世面,哪里想到他还要为了庆国的面子出头。

你若能还作得出诗句,谢某认你的平局又何妨。大昌国的男人也是大气,对着时安就是拱了拱手,一点担心对方会真的做出绝妙的诗句来。

时安清了下嗓音,上学时背的唐诗三百首,随便挑出来一个就能对付了,水积春塘晚,阴交夏木繁慵闲无一事,时弄小娇孙。

诗一念完,大家的脑海里仿佛都浮现出生动的画面。

晚春雨后,池塘积水深深,荒落之处几只小船散乱的停放着

闲静下来时就坐在席子上弹弹琴,而家里酒窖的门一打开便香气扑鼻。老人整日困倦无所事事,只能不时地逗弄不懂事的小孙子。

如此闲情逸致的景致,委实让在场的人的心境都平静祥和了许多,彻底改变了两国一较高下的气氛。

唯有华溪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就在眼前的时安。

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稳步走出一道人影,他一身雪白,束发的白色发带垂在身前两侧,似笑非笑的看着时安,一开口就道明了对方的身份,不亏是庆国举世闻名的时安,作出的诗句自是无人能及,不知对对子,是否也能一鸣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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