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暗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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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云梢,浸寒凉,应是脉脉秋思之时。

何故梦里声静月分明。

并未开灯的卧室里只有折射进来的微光与团云散去之后的月影。

谢沛熟睡醒来后,见到的是背向他的玉伶。

她睡觉一向安静,如果不靠得足够近,会听不见她的呼吸声。

现在她正紧紧裹着一层他盖过的薄毯子,什么都掩得严严实实,快要缩成一小团。

谢沛用左手手肘半撑起身体,想看她的侧颜,然后挑了一簇玉伶的头发拿在手里把玩。

用她的发梢去触她那时不时颤动的长长睫毛,可能在做梦。

她的发丝如水润柔,她的肌肤如绢腻滑。

一切如旧。

天色已晚,码头边偶有货轮和客船的班次,依稀间断的吵嚷声,灯塔恒然照到大亮。

她也还是那个在楼道里差点撞上他的那个小姑娘,明明看到他就怕到想拔腿跑路,却硬生生地要佯装几门花样来哄他,叫他多看了她几眼,便记住了。

午后窗边的她,阳光下的她,风中散发的她,好像一只下一秒就会振翅飞去天际的美丽的鸟。

他抓不住。

会抓不住么?

那为什么当时要去抱住她呢?

……可是,她现在就在这里。

玉伶睡觉一向浅眠,谢沛在拨弄她的头发时就醒了,只是并未睁眼。

惊醒把她正在做的梦被掐断,什么都想不起来,心却慌慌的,不知是不是梦到了大姐不在的某个夜晚,还是梦到了陈一乘恼她时板着脸的模样。

甚至这是不是梦中梦,她从午后就在做梦。

见到不应该是对她仁慈心软的谢沛。

肩头陡然触凉,但又骤然生热,叫玉伶无法去思考旁的事情。

谢沛将她盖着的毯子摘开些许,温暖的掌心抚过,把她裙子的肩带拉了下来。

然后于她的脖颈间留下轻柔一吻。

他的唇落吻的那一刻短到让还未完全清醒的玉伶有种迷蒙的错觉。

被谢沛吻过的右肩似是留有他的温柔与温度,被珍视的幻觉叫她的身体变得敏感,怀念着曾被他给予过的每一次快感与极乐。

轻轻颤动了一下,她的身体出乎意料地想要给谢沛回应。

即使她已经努力屏住了呼吸,力求一动不动。

该说什么?

问他那晚为什么要去派乐门吗?

若是去了呢?然后呢?

……杀了他?

似乎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会在她面前毫无防备地熟睡,乃至根本无需将他灌醉。

不知何故,玉伶按捺下了出门时那强烈到想要质问一切的心情,她宁愿闭眼装睡,也不想同谢沛说话。

或许只是在贪图他的柔情。

知晓谢沛不会对旁人如此,他待她就是特殊的,就是不一样的。

许久不见他,甚至……

她还想让他再抱一抱她。

这种寂寞的念头可能是她已经有了些许感觉的身体在欺骗她。

谢沛人很高,力魄型壮,应不是江南人氏。

床上的作风也是一贯的粗鲁与野蛮,荤话连篇。

可是……

很舒服。

就像现在。

谢沛那粗糙的指尖抚过她的身体,会留下不容忽视的触感,于薄薄的绒毯之下游走之时,耳边尽是轻轻的暧昧窸窣声。

他抱住了她的腰。

在愈发贴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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