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2 / 2)
祝小鱼?
你这话说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表白呢。
祝余眉头拧老高,大拇指按着手机屏幕,指甲都按白了。
有病。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是不知道回复什么。
别不好意思。
说句话啊。
恼羞成怒了?
搞得就跟真有什么一样。
有病吧这人?祝余没忍住直接骂了一声。
傅辞洲这嘴怎么就跟个喇叭似的,没吵着他耳朵吵着他眼睛了。
可是他说话却又是带着笑的,就像是平日里的打闹吐槽,没真动气。
还真有什么一样。
有什么?能有什么?
他恼羞成怒什么?难不成还是真的表白?
拉倒吧。
以前祝余还时不时爱一下傅辞洲呢,也没见对方这么敏感。
现在两人关系越来越好了,对方倒成了小姑娘了,挨一下碰一下都要跟你掰扯掰扯三纲五常。
你有病。
他回了条信息,彻底把手机给扔桌子上。
隔天大早,天还没亮,祝余的手机开始在桌上疯狂震动。
他顶着一头乱发,在枕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摸到手机,眯起眼一看,距离他的闹钟还有半个多小时。
傅辞洲就像是中了邪一样,给他连着发了一传信息。
祝余掐了昨天的那些,从今早的日期开始看。
醒了没?
吃早饭了。
来学校不?
想吃什么?
快乐转圈.jpg
祝余看着最后原地转圈的长草颜文字,把手机关了继续睡觉。
现在六点刚出头,一向压着上课铃去学校的傅辞洲今天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大清早就来骚扰自己。
嗡嗡嗡
手机还在继续。
祝余暴躁地捶了两下枕头,拿过手机发了条语音。
你是不是有毛病?
然后关机,睡觉。
另一边,傅辞洲在校门口卷着煎饼。
他把祝余的这声骂反反复复听了好几次,最后点了收藏,再听一次。
刚起床的声线比平时沙哑,带着烦躁和气急败坏。
闷闷的,像被踩着尾巴的小猫崽子,挥舞着软乎乎的肉垫跟你耍奶脾气。
可爱得要死。
傅辞洲想象着祝余现在睡不醒的模样,心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他抬头往学校旁那条街口里面看,忍着没直接冲到对方家里去。
想看祝余刚起床的样子。
傅辞洲只是随便想想,但是四十分钟后,他的愿望似乎是成真了。
祝余压着早自习的上课铃跑进教室,像是赶了十万八千里,一屁股把自己砸进了板凳上。
卧槽他往桌上一趴,喘了口气,还好老陈没来。
傅辞洲把英语书扔桌子上,偏过脸看他。
祝余乱着头发,脸上还有枕头褶皱杠出来红印。
T恤是皱的,连袜子都没穿对一双。
我去,王应转过身来,一条胳膊搭在了祝余的桌上,我余,你这头发被谁挠了?
你这是刚起?傅辞洲话中带笑。
祝余瞥了一眼傅辞洲,抬手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托您的福。
他早上被傅辞洲吵得心烦,把手机关机了。
结果闹钟没响,一觉醒来七点了 。
要不是他体内这么多年来自发形成的生物钟起了作用,这会儿还在家里睡觉呢。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祝余一掀眼皮,对上傅辞洲目光的那一刹那,被对方用书挡住了脸。
他发现傅辞洲最近心情很好,也不怎么和自己计较,就像中了彩票似的,每天都是个乐呵呵的傻子,没事还喜欢看着他笑。
地主家的傻儿子。祝余耳尖有点烧,从桌洞里掏出小鲨鱼就往人脸上招呼。
课代表开始带着全班背单词,祝余往桌子上一趴,侧着脸去看窗外的梧桐。
大片大片翠绿树叶层层叠叠,遮盖住了只有冬天才能看到的深色枝干。
早自习不开空调,但初夏已经开始炎热。
只是蝉鸣声还未起,像是少了什么似的。
祝余盯着窗外,听班里拖长声音念着春蚕到死丝方尽,感觉好像已经背了一学期了。
蜡炬成灰泪始干祝余跟着念后半句。
晓镜但愁云鬓改,傅辞洲的声音混着所有人的声音一起,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祝余闭上眼睛,青鸟殷勤为探看。
课外诗词早已烂熟于心,甚至紧接着的下一首诗都不用思考就可以继续念下去。
因为太熟悉了。
几本选修课本反反复复地背诵,就算只是用听的,也足以顺上几句。
今天老陈没来?!王应对许晨说了一句。
声音很小,但是祝余听见了。
不来不好吗?许晨回应道,不然又要挨批了。
昨天的理综卷子好难啊物理大题不会写。
啊今天英语又要写报纸,烦死了。
怎么还不开空调,好热啊
背书声中参杂着乱七八糟的抱怨,絮絮叨叨说着生活中的小事。
时间停在这里就好了。
祝余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个荒唐的想法。
再过几天高考结束,他们就是学校里年龄最大的一届了。
而明年的这个时候,就该他们离开了。
夏天不是个好的季节。
炎热总伴随着分离。
突然,祝余颈后被人捏了一道。
他一缩脑袋,夹住了傅辞洲的手指。
又来?祝余转过脸道。
傅辞洲也弓着腰,他离祝余很近,两个人的脑袋几乎都在挨在一起:醒醒,老陈来了。
高二的最后一场考试安排在六月底。
南淮一中严格模拟高考的考试时间和考场安排,考了整整两天时间。
考完试也就等于放了暑假,只是这个暑假短得可怜,仅仅也就三个星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祝余甚至连桌洞里的课本都没带走,他只揣了几科崭新的五三,自己计划着开始复习所有科目。
他把自己闷在家里,不过几天的时间,数学就已经刷了大半。
六月最后一天,祝钦起了个大早,拎着行李准备离开。
祝余把自己卧室的房门打开,手指扶着门框,远远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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