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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他认真的表情,凌语归觉得有点僵直的脖子还可以坚持一段时间。
妆前、遮瑕、粉底
光听这些名字,凌语归就感觉一阵阵晕。
夕一上妆的手法不算娴熟,力道却很适中,柔软的美妆蛋在脸上轻弹,凌语归有种奇妙的舒适感。
大约十几分钟后,夕一直起腰,底妆上的差不多了,要不要看看。
对于这个刚才还分不清遮瑕刷和粉底刷的人,凌语归并不是很期待:全部弄完再看吧。
好吧,那接下来是眉毛。
夕一再度拿起眉笔,手隔着化妆棉,轻柔地按在他的太阳穴处。
眉笔轻轻划动,仿佛画家对着画布精雕细琢。
凌语归抬眼就能看见夕一几乎挑不出瑕疵的脸,这么近都看不见毛孔,粉底估计能省不少。
对方总是漫不经心的双眸里,此时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自己的倒影。
完美演绎出了我的眼里全是你的场景。
凌语归眼皮跳了跳,脑海中没头没尾地跳出这么一句诗:画眉深浅入时无。
他马上觉得不对劲,这好像是描写新婚夫妇的诗句。
凌语归试图把它忘掉,却忍不住地想起古时男子为女子描眉是一件多么浪漫的事。
可现在是当小白鼠给别人练手,不是什么浪漫时刻!
理智及时制止了他不合宜的联想,但身体的本能反应并不服气。
他的面庞似乎被对方手指的温度感染,隐隐有些发烫,心跳和呼吸也有加速的迹象。
视线更是不自觉地集中到夕一樱色的嘴唇上。
凌语归想起喝醉那天拍下的照片,有件事他没跟任何人说过。
那天过去不久,他梦到过夕一。
梦中,两人摆出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姿势,只是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他被男人的手臂紧紧圈住,几乎要融化在对方怀中。
这感觉真实得可怕,第二天醒来,凌语归唇上似乎还留有余温,导致他一整天都不敢面对夕一。
被刻意遗忘的记忆在这一刻又被唤起,凌语归难堪地闭上双眼。
你的脸好红,夕一突然停下,不会是过敏了吧?
没、没有。
夕一沉默一会,突然低声说道:没过敏,难不成是害羞?
说话时,他依旧保持着画眉的姿势,如此近的距离,凌语归没听漏他刻意撩拨的语气。
不令人讨厌的温柔声音。
他绝不可能承认自己差一点就要沉迷于一个男人的外形和声音:害羞你妹,天气这么热,能不能快点!
谢天谢地,现在虽是初秋,温度还挺高的,勉强能解释他脸上的红晕。
马上就好,你五官不需要太多修饰,上完底妆就很快了。
夕一有意无意的夸奖听得凌语归又升起一丝得意,几乎快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第20章 第 20 章
他对时间估计得很准确,不多时就完成了整个妆容。
搞定。
夕一站到旁边,桌上的镜子准确地映照着凌语归的脸。
看到镜中的自己,凌语归才明白为什么底妆用的时间比较久。
钱晓巧这次送来的衣服风格偏典雅贵气,而他本来的肤色略深,为了穿出效果,夕一将他的脸和脖子都涂白了一个色号。
不知是粉底效果好,还是他手法好,看上去丝毫没有假白,十分自然服帖。
又因为他的眉眼本来就属于比较深刻的类型,夕一没有过多修饰这部分,主要强调了卧蚕,以减轻五官的攻击性。
如果光看脸,凌语归跟电视中翩翩如玉的贵公子几乎没什么区别。
凌语归自己都看得呆住了。
怎么样?
夕一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虽然是在询问,凌语归却听出了满满的得意,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这是作为凡人面对一个鬼才的无奈。
你除了记性不好,还有什么不会做的吗?
不记得了。
凌语归十分怀疑不记得之下有多少隐藏技能,这也再度激起了他的危机感,忍不住试探性地说:我总觉得你玩玩雕刻、美妆,可能比跟着我拍段子更赚钱。
我不想露脸。
夕一再次强调完,又直视着凌语归:而且,我暂时只想为你一个人做这些。
凌语归的脸再度热了起来,类似的许诺自己也说过不少,为什么听到夕一的话,心里还会像被猫爪子挠了一般蠢蠢欲动?
吻照之后,这是夕一第一次含义明确地撩拨他,而且他也并不是毫无感觉。
也许有必要认真考虑下这个问题,凌语归犹豫地想。
举棋不定间,凌语归的目光又落到旁边挂着的衣服上,算了,趁年轻,还是赚钱最重要。
他选择转移话题:都两点半了,你也赶紧收拾下,争取六点前拍完。
庆幸的是,夕一没有强让他表态的意思,投入了后续的工作中。
等开始穿衣服,凌语归发现自己想多了。
原以为化妆就够难搞了,结果连穿好衣服都比往常难度大。
作为样品,钱晓巧寄来的都是内搭外套加定制配饰一起的装束,新手想把一整套穿明白,真得研究一番。
当然,这些对夕一来说都不是问题,他皮肤本来就白,五官眉眼都精致得如同画中仙,化妆极省时间。
短短半小时,他已经成功变身成一位温润如玉的蓝衣公子。
凌语归折腾半天,连内搭都没穿对,只能让夕一再充当一次服装师的角色。
每次都让我帮忙,不给点报酬可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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