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清醒的疯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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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硬着下去走一圈。”

周澧屈服。

他向所有过往屈服 他向自己卑微的渴望屈服。

残废……又如何。

他艰难地赤裸着下床,绕着卧室行走。

先迈出左脚,提胯,把右脚拉齐,行动中腿间黑色丛林里的柱子颤颤巍巍,可爱地抖动。

康乐斜靠在床头,含着烟看他。

他一步步走过满地的鲜血淋漓,黏腻的触感让性器几乎直立,弯曲的形状已经让龟头贴在了小腹上。

周澧走过的地方眼泪滴滴答,他用这两天糜乱的日子流光这辈子所有的眼泪。他在巨大的耻辱面前屈服,他要被爱,宁愿一瘸一拐地表演杂耍。

康乐咬着烟。

真丑陋啊。

像受了枪伤的老兵,在夕阳里拖一条残废的腿踽踽独行。

也像随便什么野兽,比如狗比如狼,高大的身躯因为四肢着地矮下去。

康乐猛吸一口烟,然后吐出白色的烟雾。

老兵也好野兽也好。

她该死地对这个男人着迷。

人生中第一次,有某个瞬间她萌生了放弃自杀的想法。

只因为周澧带着泪的一句“陪陪我”。

这个念头虽然短暂得像高温里的水珠,却仍然让她惊恐地战栗。

周澧用那样丑陋的姿势爬进她心里,扭扭身子就挤出了那里别的所有东西,牢牢占据她心房心室。

甚至动摇了她灵魂里污浊不堪的那部分,让她想要向光行走。

操他妈慕残。

谁是那种鬼东西,他还真拿自己当残废看了。

她唯一迷恋的只有他,他的走路姿势,他坐下时紧绷的身体和一碰就硬的膝盖。

只有这个抱着她大吼大叫的瘸子才能让她起了心思去勾引,来实现自己可笑的临终愿望。

慕残,他还真敢说。

她那叫慕周澧。

周澧重新爬上床来,却不再敢触碰康乐,只缩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泪眼蒙眬地看她。

康乐起身膝行到他身边,直接将指缝件夹着的烟卷塞进周澧的唇间。

“你自认为最丑的样子我都见过了。”康乐隔着白色的烟雾与周澧对视,“我依然爱你,周澧。”

说完,她不顾呆愣含着烟的周澧,身子像藤蔓一样缠绕上他,闭着眼虔诚地亲吻他的脸颊。

周澧恍惚间在她阖上眼皮前看到了她眼里的光。

如此熟悉。

周澧放松身体,下意识伸手环过她的肩膀,与她肌肤紧贴。

原来他们看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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