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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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梨锤了绿腰的肩头:“你这嘴巴,对着男人甜言蜜语,对着我却没半句好话,怎么?是觉着我口袋没银子,瞧不上我。”

绿腰轻笑不答,把余令拉到了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突然想包团子,就差人唤了你,本以为你没空来。”

“我能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也没见你到各个姐妹的屋里串门。”素梨手往余令的肩头一搭,笑盈盈地细瞧她的五官。

望京第一美人,的确是有几分能说道的地方。

一身冰肌玉骨就能胜过不少女子,偏偏又生了一双含雾的无情眼,看是无情却有情,让人想探寻一二。

这模样也怪不得那位爷惦念,私底下问了她几次,托她多打听余令的消息。

素梨的手指在余令的肌肤上轻滑,余令下意识地蹙起了眉,想到素梨是谢沣的人才没把人推开。

倒是绿腰看不过去,捉住素梨的手甩到了一边:“少拿对付爷们那套在这里逗乐子。”

“我哪是拿对爷们那套,我分明是用爷们对我们那套。”素梨嫌弃绿腰甩她手的力道太重,没好气地道。

彩蝶她们端上了水,素梨手放进去泡了泡。

“好端端的你包这个做什么,有现成的不吃,非得摸这油叽叽的东西。”

绿腰白了她一眼:“我又没邀你。”

两人吵吵闹闹,余令完全置身事外,若不是两个人的余光都看得到她,都要以为她凭空消失了。

也不知人怎么能静成这样,不过男人怕就喜欢这样的,就是坐在妓院头也像是坐在云端之上,高不可摘。

素梨余光打量了余令无数遍,绿腰也不容多让。

她到现在都不懂余令怎么偏偏跟她有了交情,不过余令这般的人,她无意跟旁人成友人,那女人少不了在她背后嫉妒地揣测她,但若是她待谁不同了,那个人又觉得自己仿佛也与众不同起来。

绿腰想着这些,忍不住扬唇笑了起来,觉得余令还真是个仙女,她对余令没什么恶意,但又忍不住想余令一身仙女皮扒下来会是什么样子。

她们这些人,喜欢俏,喜欢美,但对于过于美好的东西,却又有摧毁的欲望。

绿腰跟素梨唇枪舌战的间隙,余令已经擦干了手,包第一个团子,见两人目光移向了她,以为自己是哪儿做的不对,握着青团的糯皮:“是要挖开把馅料放进去?”

“放了馅料揉成圆的就成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余令低头做了起来。

绿腰备了几种馅料,有甜有咸,红豆沙、绿豆沙、红糖酥;咸蛋黄、豆干块、细肉沫。

看着余令第一个青团的成型了,绿腰也动了手,素梨摸了摸糯皮,觉得太过油腻,就在旁扇着团扇看她们两人包馅。

“若是以往你们没了美色,倒是可以去当个厨娘。”

“□□没了美色就该死了。”

绿腰包好了一个,放在碟子上觉得没余令揉的圆润,又拿到手上揉了揉,“一个锦上添花的乐子罢了,我们谁做得了厨娘。”

厨房做事的大多是男人,偶尔有几个女人,也是膀大腰圆,要会烧灶,又要提得动骨刀,她们这些稍微长一寸肉,就要被秋娘扯着皮领鞭子的姑娘,哪做得了那活。

“你往后不是要跟你那才子一起过活,总得会一两手。”

“等他也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绿腰没好气地哼了声,“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听绿腰的语气,余令情不自禁地瞧了眼她的神色,上次她与绿腰说话,绿腰提起那人那位李郎君不是这个语气。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女人的话也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你不信他,你还拿银子给他用?”素梨上下打量绿腰,这楼里最挑客最得赏银子的就是绿腰,她跟她较量已久,绿腰的大事小事就没她不知晓的,“我只听过男人给□□银子,没听过□□反倒给客人银子的。”

“那说明你见识少,老娘银子多,反嫖男人不行?”绿腰不耐烦地道,“你若是不包青团,就去睡你的觉去,莫往馅料上喷口水。”

素梨团扇遮嘴娇笑:“说的像是我生了一张血盆大口一样,不过李郎是长得俊秀,若是我家谢爷没银子了,他对我说说甜言蜜语,我也愿意给他银子花。”

素梨说着特意飞了余令一眼,就像是在暗示什么只有她俩知道的秘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余令淡淡地道,算是应和了她们两人的话。

“还是才女说话简洁明了,到了我们现在在楼里的地位,银子就是不张开腿也有,不过真心人却是难寻,若是寻到了可千万不能松手。”

素梨摇着扇子站了起来,“绿腰姐姐,你可得好好对你的李郎,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娶妓子的。”

说完,素梨走了,留了一屋子发甜的脂粉香。

绿腰手指挥了挥:“她身上定是有什么怪味,所以每日都要在身上撒那么浓的香粉。”

素梨一走,屋子顿时安静了不少。

绿腰轻轻哼起了曲子,余令手顿了顿,瞧着绿腰半低眸包青团的模样,在水月楼里她四处安静静坐,却在这个时候感觉到了静谧的流动。

“这是江北童谣?”

“你听过?”绿腰倒是没想到余令听出来了。

“我以前的奶妈妈是江北人,她常哼这首曲子。”

“江北不是水涝就是干旱,就像苍天定下的不让人住地方,每一年都有人灾民到望京讨饭,你奶娘也是吧。”

“不算是,她是我外祖父府上的世仆,我外祖特意把她送到我身边照顾我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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