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方外之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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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众人见沈归清醒,这些训练有素的太监们便挥舞着柴刀一股脑冲向刘半仙。如何面对这种情况,他们每个人心中早已有数:先了解掉毫无还手之力的刘半仙再说。

而陆向寅却一直看着还在燃烧的‘娑罗舍利灯’,与还正在打着呼噜的柳执发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被心魔幻境困住的沈归,竟会如此迅速的脱离开来。

所谓心魔,便是每个人心底最不愿意直视面对的执念。这执念或是一个人,或是一段感情,或是一段记忆,或是一个心愿。而每个人都会有着不堪的记忆,而那些成就非凡之人的心中执念,也定然要比普通百姓还要深刻痛苦的多。有句俗话可以很好地解释这件事——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而记忆中最深刻的痛苦,正是其人的心魔本相。

所以,心魔非魔,也并非什么玄之又玄的虚幻。它只是反复咀嚼下的苦痛而已。

按照这个理论来说,这娑罗舍利灯,对于沈归来说应该有着奇效,毕竟谁都不会比他心底埋藏的秘密更多;再加上他那个狡诈奸滑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比柳执这个还保有赤子之心的小胖子,更快的超脱心魔束缚呢?

不过,无论原因是什么,都不是眼下最迫切的问题了。既然此时沈归已醒,而刘半仙的脑袋,也还好端端地长在他腔子上面,那么对于御马监来说最紧要的事,便是不能放虎归山!

“沈归啊沈归,你有着李玄鱼以肉身为置,祈灵而来的灵体;之后又经林思忧悉心抚育教导十年;而后还跟着老乞丐又厮混了一阵,如今还搭上了一个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刘半仙。这份背景听起来倒是很吓人,可是据传闻你多年以来跟人动手,就从来没赢过呀;如今面对的可是我御马监,不假死脱身也就罢了。怎么还敢充这个英雄?”

沈归被陆向寅这一问,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啥?装死能躲过一劫呀?”

陆向寅颔首道:

“当然,我的目标又不是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你与二皇子乃是一丘之貉,这是奉京城里传遍了的趣闻啊!我要是想做了你,找个漂亮的姑娘便轻而易举,又何必费这么大的功夫呢?”

陆向寅口中倒也是实情,以沈归如今的身份,加上他放在明面上的本事,还真没有进入陆向寅眼中的资格,更何况成为御马监的目标与对手了。没有必要的理由,陆向寅也不愿意杀沈归这个‘太白飞虎’的唯一血亲。

“你净身的时候,也被人把脑子给割下去了吧?下次要是有这好事,提前说好不好呢!现在我都站起来,再躺回去装死也来不及呀!你说这样搞的大家多尴尬呀?下不为例啊!”

沈归尽管嘴上说着闲话,却已经弯腰捡起了春雨长剑,立剑在手,伸出二指一弹,剑身发出了犹如雨打芭蕉一般的清凉之声,飘飘然地飞出去好远……

“真不愧是北海剑奴的手艺,让你这么用都没崩没卷的,这等神兵,也不知剑奴前辈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陆向寅一听春雨剑吟之声,面色立即一变:

“你你你……你的内息竟然还在?”

沈归听到也是纳闷反问道:

“啊?我应该内力尽失吗?”

陆向寅脸色颇为难看地追问道:

“你什么时候醒的?”

“唔我想想啊……大概就是这老头用出那招‘追星赶月’,把那个带头的脖子捅穿以后吧。”

刘半仙一听立刻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

“孽徒,呸!……你这个畜生,醒了不起来帮师父忙,躺地上是还想睡个回笼觉吗?”

沈归嘿嘿一笑,二指一抵剑身:

“刚战胜了很强大的心魔,情绪难免有些激荡,想躺会思考一下人生未来什么的……”

一句话说完,沈归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众人眼中。只两个呼吸以后,伴随着六名倒飞出去的御马监探子坠落在地,沈归的剑尖正好堪堪抵在了陆向寅的咽喉之上。

陆向寅只觉得在恍惚之间,又看见了当初那个独身闯宫的刘半仙!只是这次的人已经变成了他的弟子——那个原本在坊间传言之中,打架斗殴从无胜迹的沈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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