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等级与财富(1 / 2)
其实这等动用私刑、豢养女奴之类悖逆人伦的恶事,对于沈归与齐雁两位出身于江湖草莽之间的少年来说,真的没有任何过于深刻的感触了。他们既砸过颜狩改建的魔窟——双天赌坊;也逛过燕京城中,正燕门后面的几条烟粉胡同;还曾在秦淮河畔留恋过举世无双的花船画舫,可谓是阅尽了春花秋月的美色、听尽了世态炎凉的故事。
既然沦落于江湖之中、男子也好、女人也罢,肯定是各自有各自的难处;无论选择何种生存方式,只要能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月活下去,就已经实属不易了。而且无论是沈归还是齐雁,与这些沦落风尘的姑娘,其实都论的上江湖同道,完全不存在同情或是鄙夷的心理。
周遭环境的不同,会潜移默化的给人带来气质上的改变。对于辨人眉宇、察言观色的能力而言,无论沈归还是齐雁都驾轻就熟。这二人一眼就看得出来:今日在这账房先生室内的一众女子,显然没有一位是烟花女子出身!
为了生存而选择沦落风尘,这根本谈不上丢人,也不需要旁人的同情;但深陷西城诸家大宅的这些位姑娘家,个顶个的皮肤细嫩、妆容淡雅,显然不可能是为了吃穿渡日、才被迫沦落至此的!
沈归感受着姑娘们投来那一道道麻木的眼神、犹如芒刺在背般的难以忍受。他立刻挺起手中的惊雷剑,指着账房先生的鼻子尖说道:
“明跟你说了,我今天打算大开杀戒,没心思跟你磨牙逗闷子!听清楚了,我要你与袁小三私藏的另外半本花账!”
账房先生本就年迈苍苍,加上平日过的又是五毒俱全的颓废生活,根本就受不住半点的力道。方才被沈归连环巴掌一抽、再加上脑中尚有烟毒盘踞,整个人躺在地上直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也是一片飞花。直到沈归开口说话之时,他仍然不停地大口大口呕着黄水;可单等他听到了“花账”二字以后,那张蜡黄蜡黄的老脸、竟然瞬间恢复了一丝病态的红润!
“嘿,想要老夫的半本账簿是吧?没问题!要么,你小子现在自断一臂,跪下来给爷磕上一百个响头,再给我续上那么一泡烟!爷我或许会看在你这张面皮的份上、好好考虑考虑;要么,你就干脆一刀宰了老子,之后出门右拐上大街,再想想别的主意去!”
沈归闻言点了点头,躬身拽直了老头那条软塌塌的左臂,手中惊雷剑的剑尖直接搭在了他中指的指甲缝里,轻轻向上那么一撬……
一片带着血丝的指甲凌空弹飞,而这账房先生立刻受刑不过、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仿佛除夕前被捆上了屠架的年猪那般;还未等他余音消散,沈归便立刻将剑尖又压在了他无名指的指甲缝里,柔声对他说道:
“我说账房老爷,现在舒坦些了吗?小的伺候您再来一泡如何?”
凡是生活条件无比优越之人,心中的牵挂与计较,自然也要比那些连饭都吃不饱的穷鬼更多一些;如果恰好又是一笔不义之财的话,那么就算原本是一位豪迈大方的血性汉子,也会被银子的力量、慢慢腐蚀成一个瞻前顾后的土财主。
对于这位生活穷奢极欲的账房先生来说,用“过河思命、上岸思财”来形容的话,都有些不太恰当。这位老爷子是既不愿意舍财,更不愿意舍命!他知道那半本账簿只要脱手,自己的老命就肯定保不住了!,
沈归见他直着眼睛犯愣,纤长的手指连动之下、三片暗淡无光的指甲便立刻离开对方的指尖。俗话说十指连心,这种痛感的尖锐度远非寻常外伤可比;再加上这位老账房过的又是老太爷的舒坦日子,对于疼痛的耐受度,也早已经降低到了冰点。
随着沈归铁钳般的虎口一松、老账房立刻浑身瘫软、躺在地上打起了滚来;沈归趁着他享受痛感余韵的空闲时刻,先后试探着问了几位五官灵巧的姑娘;然而,对于他温柔的话语,这些姑娘却始终没有任何回应……
“你到底是何人?怎会知晓我与袁队正之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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