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归隐初现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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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1

法国 巴黎 戴高乐机场

12:30(15:30)

皮埃尔隔着车窗狠狠的瞪了冉让一眼,他强忍着喉咙里不断翻涌着的咳嗽,在鼻子前面连连挥动着手臂,拼命想驱散那些不断涌进车里来的烟雾,但是刺鼻的烟草气味却像痴情的狗儿一样赖着不走,不堪其扰的皮埃尔快给“烟鬼”的罪恶行径逼疯了,他强忍着怒气在心里忿忿的骂道:你就抽吧!等不到枪子爆你的头,光是这烟就得先炸了你的肺,这个混蛋!

说起来也不怪皮埃尔恼火,他已经在冉让制造的烟云雾海里面浸泡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了,当他看着冉让一支接一支的吸着烟的时候,那家伙脸上的贪婪表情真让他恨的嘴唇发青牙根儿发痒,恨不得找块板砖直拍过去,把那张令人厌恶的脸砸个稀巴烂。而现在,他的脑海里则不断的涌现出子弹轰穿那个“烟鬼”脑壳的景象,他抑制着自己想要拔枪的冲动,却转而采取了另一种更为极端的做法。

他用一种近乎乞求的口吻请“烟鬼”到车子外面去抽他的烟,他在心里暗自划出了一条底线:且不管他是讥讽还是白眼,只要能够满足了自己的要求,那么不管过去还是现在,也不管老账还是新帐,全都一笔勾销不再跟他算了,但凡冉让牙崩半个不字出来,哼哼!我他妈的…皮埃尔咬着后槽牙咽了口唾沫。不过,好在冉让很识趣,不然,即将进入癫疯状的皮埃尔真说不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然而皮埃尔有所不知,并非是冉让真的不讲公德,其实,在他的心里也早已窝着一把火,这只在警特圈子里混了大半辈子的老鸟,忿忿不平的蹲在机场外面的出口处,就像是一条不招人待见的老狗一样,而他执着等待的那位客人却还不知会随哪趟航班来,这让他觉得自己不但痴心而且傻呆。看看自己在车里车外耗去的时间已经不算短了,似乎再玩命的抽烟也化解不了心中的烦闷,于是,他忍不住在心里咬牙切齿的骂开了。

妈的,这算什么玩意儿?说不准人会几时倒,甚至连人家是公是母都还不知道呢,就让我们蹲在这儿等,跟傻老婆等野汉子似的,这不是涮我们吗?这算是哪门子情报呀!我看这法国情报局真的是越来越衰了,难怪美国人那么看不起我们,再这么痴傻呆捏的混下去呀,真的只配给中情局提尿壶啦!

冉让想到这儿的时候禁不住心头火起,他叼住烟嘴很嘬了两口,把一支刚刚点燃不久的香烟吸到了只剩下烟屁股,辛辣的烟草被他深深的吸入,而后闷闷的憋在肺里,他忍着无数只蛆咬虫蛀般的刺激,跟自己的忍耐力较着劲,直等到它像枚引信燃尽的手雷一样从胸口炸起,终于,扑!

咳咳!冉让喷出的大团烟气被风卷进了车里,皮埃尔忍不住又开始咳嗽起来了,作为二手烟的直接受害者,他已经决定要钻出车去远离这个他永远都会诅咒的“烟鬼”。皮埃尔打算到海关的过境检查口去探探消息,依照他的判断那位神秘的客人应该就要到了。可就在他打开车门在云里雾里间站起身的时候,冉让正烦躁不堪的用中指和拇指拈着烟蒂用力的往起一弹,像抛石机那样的把烟蒂高高的弹了出去。

闪着星火的烟蒂拖着淡淡的尾烟划出了一道抛物线的轨迹,它牵动着冉让和皮埃尔的视线跟着一起落向了草丛里。不期,却在中途同时撞上了一个从机场里走出来的女人,这二个人的眼中不约而同的一亮,又几乎同时盯上了那女人腋下夹着的那只大号旅行袋。哦,黑面白带暗纹亮彩新秀丽的品牌,正是限量发售并且还带有个性拉链的那一款,不错,就是这个人!完全相同的答案几乎同时在皮埃尔和冉让的心中闪现,他们欣喜的发现,原来,这位不速之客竟然是一位漂亮的中国女人。

皮埃尔和冉让一对眼神,当即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愿,刚刚还似冤家对头的两个人吗,此刻却默契的如同一个人,就见他们不需搭话就展开了行动。皮埃尔若无其事的朝前走去,不露声色的跟上了那个女人,冉让则悄然钻进了车里,随时准备驱车接应。他们不确定这个只随身背了一件行李的女人是自己打车还是有人等,或许自己步行也说不定,因为巴黎的地铁和公交系统实在是太便利了。因此,皮埃尔和冉让很自然的做好了分工,这样,无论那女人选择哪种方式他们都能搞的定。

冉让盯着皮埃尔溜溜达达的跟着那女人朝前走去,知道一时半会儿的用不着自己。于是他腾出手来掏出手机揿下了热键。几声嘟嘟过后,一个尾音带有明显滑腔的男中音出现在耳机里,冉让的脑海里随即浮现出一张充满了男性魅力的脸,那是每个巴黎男人都渴望拥有,而全世界的女人都会为之倾倒的英俊的脸,每当他一出现就会不自觉吸引人们的视线,接着就会在每个人的心里不由自主的发出惊叹,哦,卖髙帝!世界上真有这样的美男呀!

听声音不难想象出这是一个高挑身材,举止优雅的成熟男性。但是,如果未能亲眼得见恐难想象得出,他的俊美还远非这些。他有一头浓密的灰褐色头发,总是那么蓬松的垂在额头,就挂着露水的松针绒一样微微闪亮。一对粗重的眉毛覆盖在微微凸起的眉棱骨上,跟两只准备交媾的毛毛虫相仿,它们时而交颈相拥时而抵额亲吻,配合着两片轮廓鲜明的薄嘴唇,显现出丰富而生动的表情。而那两只深陷在眼窝里的淡蓝色的眼睛,就好像两只跃出水面的海豚,透着海水的湛蓝闪着阳光的灿烂。

“哦,杜瓦尔先生,我们等到了那位…呵!中国女人。”

冉让尽量集中精力不让自己的思路跟着脑海当中的影像跑,那样会让他记不住自己老板所说的内容,因为,阿兰.杜瓦尔先生的表述通常都很简单,一不留神就有可能错过他命令当中的关键,因此,冉让排除杂念聚起心神来倾听着老板的回应。果然,“探长”阿兰.杜瓦尔先生的话非常简短,但他表达的意思却非常的明确:

“不必窥探她都做些什么,这不是重点。只管跟着她就好,看看都有谁跟她接触,她是中国外交部的一名高级官员,因此,迟早我们会在空开场合见面的,眼下,不要惊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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