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雨过无痕1(1 / 2)
40.4.1
中国 香港
07:30
当这辆带有五毫米防弹装甲的奔驰车停到酒店大门口的时候,那些参加媒体见面会的各路记者早已经散去了,因此这辆车的出现便显得尤为突兀和醒目。那位站在门前的印裔门童虽然已经有了一把年纪,然而他的反应和眼力却依旧是那么的灵活。就见他晃动着黝黑高大的身躯走上前去,正要伸出手去替客人打开车门,可他手才伸出去一半就又缩了回去,他被眼前突然出现的情景给吓住了,他的一双褐色眼睛里流露着惊恐,已经花白的络腮胡须止不住的颤抖,一时错愕的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原来,这辆防弹型奔驰车刚在门前的甬道上扎稳了四轮,随即便四门大开跳出四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来,这四个人全都将手伸进怀里,从他们腋下鼓鼓囊囊的外形上推断,那里不是藏着速射短突就是掖着大口径手枪,看这情形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立时就会招致一番暴风骤雨般的枪弹,再加上他们身后的那辆奔驰车既强劲又防弹,因此就构成了两道坚不可摧的防御圈,进而将那位尚未出现的人保护得如同铁桶一般,对于任何敌人而言仅是看这阵势就已被吓破胆,更不用说还想暗杀行刺图谋不端了。
酒店门前的这番情形就像一池刚刚平静下来的湖水,被这阵突如其来的劲风扫过之后,立时便泛起了一波波的涟漪来,酒店的工作人员和滞留在大堂内的客人一见纷纷往角落里避让,谁也不想给那位即将现身的大人物撞上。一时间慌乱的脚步、失措的眼神,以及小声的召唤接连响起,在酒店的门里门外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但是这一切很快就过去了,大堂里再次的平静下来,大家这才能够稳住心神定睛观看,可是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却猛然发现,那四个凶神恶煞般的大汉已经走进了电梯间。
原来,就在人们纷纷躲避免于惹祸上身的时候,那四个黑衣保镖迅速的穿过了大堂,等到人们以为躲过了一场麻烦的时候,他们已经齐刷刷的站到电梯前,这时候的人们才敢把一颗紧揪着的心放了下来,也才有了好奇心想要仔细的看一看,却只听见一声电梯铃响跟着厢门打开,跟着那四个黑衣人往里一站把个轿厢门堵得那叫一个严,人们还没来得及搞清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又见那厢门一关竟连护送的是谁都没看见,只有那个印度门童隐约看了一眼,但也只是看见一个人影从眼前倏的一闪,随即便消失不见了。
其实,这些好奇的人们一但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他们定会为未得相见而感到庆幸的,因为闻名遐迩的“背影”是不会被人轻易看见的,而这个代号之所以如此的神秘,就是因为历代“背影”的真实身份始终都是一个谜。从苏联早期的“契卡”创始人捷尔任斯基,到苏联后期克格勃的头子安德罗波夫,甚至包括了俄罗斯新锐的领导人普京都曾一度以“背影”冠名,但是世人对此却毫不知情。相比起来,现任的“背影”已经算是衰落许多了,这与他的国家江河日下的背景是密不可分的。
四个黑衣保镖雄赳赳的穿过走廊,沉重的脚步声几乎让每个房间的客人都能听得清。这正是俄国人的一贯作风,他们喜欢把彪悍的外形展现在人们的眼中,从而起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威慑作用。然而他们这种近似夸张的举动竟然真的让这整层的客人们都保持缄默安静,甚至都听不到婴儿的啼哭声。这是对于人性和道义的多么大的一个嘲讽!没有人打开房门喝止这种粗鲁的行径,更没有人打电话投诉或者报警,连这家号称是最高管理水准的酒店也默许了他们在此肆意横行。
脚步声在走廊深处的一扇门前停了下来,门里面正在密谈的两个人立时变得面色凝重,爱德华的严重现出了困惑的神情,他搞不懂怎么刚刚对外撒出一点风,真的这么快能够立竿见影?而“爵士”则变得有那么一点战战兢兢,他觉得来者不善势必态度强硬,因此他还想采取老办法能躲先躲。其实这两个人都有一个相同的困惑,皆因猜不透门外的是何方神圣,更搞不懂为何要搞得如此的兴师动众,于是,他们一个微微欠起了屁股随时准备开门,而另一个则悄悄退到了窗边露出了溜之大吉的打算。
然而事情的进展远比他们预想的还要快,既没有听见敲门声也没有响起门铃声,房门就砰的一下被突然撞开了,四个黑衣人像潮水一样的涌了进来,眨眼之间就把这套客房塞了个满满当当。爱德华的屁股才欠起了一半,而后就怎么也落不下来了,他只能僵硬的撅着腚,像个泥胎似的再也无法动弹。“爵士”这边也好不到哪去,他只能靠着墙角傻站在那里,就像一根被丢弃的晾衣杆,因他的脚下已经麻木,这个时候真是连一步也不敢往前迈。
此刻,这套客房里面由于多了四个黑衣人而使得光线变暗,感觉就像是被一层黑雾团团笼罩着,彼此之间连个眉眼五官都看不见,由此更添加了一份的神秘感。爱德华和“爵士”不由得怀揣着小兔似心里怦怦的乱跳起来,不知道突然闯进来的这四个黑衣人会干出什么事情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房门一关,又一个身影闪了进来,此人高大魁梧身形应该超过了那四个彪形大汉,可他却保持着一种含胸弓背的猥琐姿势,并且只将他脊背对着众人。
爱德华一见不由得心中一紧,虽然他并不认识此人,但是从来人的神态上却感到了一股威严,这与他从“职员”那里感受到的气氛完全不同,即使阿瑟在他心目当中非常的伟岸,但是阿瑟给他的印象却从来也没有这般的咄咄逼人。但是“爵士”的感受却刚好相反,当他一见此人的时候不由得心里一颤,他浸淫谍海的时间远比爱德华要长的多,更因他经历过那场旷日持久的残酷冷战,因此他对于重要对手的特征状况至死不忘,现在这个熟悉的背影就这么活生生的摆在他的面前,不由他不感到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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