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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璃疑惑看他,“殿下人呢?不是说负伤入城?究竟何处生事,怎会伤了殿下?青袖在哪里?既已归城为何不回越安宫复命……”一面层层质问,一面脚下不停,径自往里去,穿廊过院直向后苑歇息处寻来。
青濯被质问的也是又急又慌,追着劝抚,“公主姐姐莫急!我看这事倒有些蹊跷
……殿下先是质询公主姐姐为何不曾迎驾,然后又说他自己负伤了……我倒也未曾亲眼见他……”
“我不曾迎驾你们就可疏忽大意吗?”蔚璃停步质问,丝毫不理青濯颠倒言辞,“我可是与你们再三叮嘱,护驾之事万不可有失!否则我逐你出越明宫!”
青濯一时怔住,还从来不曾受她如此喝斥,原本欢欣之色全然僵在脸上,竟无言以应。
蔚璃见他怔怔木木,愈发焦切,又问,“王兄呢?殿下可曾降罪?青濯,我将殿下托付给你姐弟二人,就是将我东越江山托付给你青门!殿下若有差异,我东越王族又要请罪于帝都,囚禁于霜华。你可知上一回为霜华之困我东越险些亡国?!”
闻此言青濯更是惶兮兮怔在原地,他如何不知霜华之困,若非为着自己和姐姐,蔚氏一族又何故受那等酷刑。他还从不曾见蔚璃这般焦怒,那个素来云淡风轻,谈笑嫣然的闲意公主不见了,眼前所见竟是焦忧重重,惶恐无尽的无助女子,青濯心下又急又疼,想着不觉滴下泪来,低声答道,“长姐还不曾回来,”恐有错解,忙又补道,“说是和萧待卫奉旨办差,迟些归来……也未见王上,听人说城门处殿下不曾下车见礼,直接来了澜庭……我,我也未见到殿下……”
蔚璃见他眼含泪花,终是心下不忍,想想还是自己太过心焦,事情未明之先,不该责之过急,遂稍缓声色,轻语又问,“那你知道是谁去越安宫报信,报说殿下负伤?”
“元鹤。”青濯泪目顿明,朗声应道,“殿下说甚么我与公主姐姐‘君臣相护’,不准我去,就派了元鹤那个小娃。若依着我说,只怕是其中有诈……”
“元鹤是哪个?”蔚璃正问,却见回廊内闪出一位青衣小童,快步近前,向着蔚璃拱手一揖,“小臣元鹤,参见越国长公主。”
小童说时要拜,蔚璃轻笑一声,忙挥手拦住,“免了!殿下近身宠臣,我怎敢受礼。”又重新打量面前这粉面少年,见他面容清秀,眉眼素净,身段灵巧,举止伶俐,正是那人偏好之物。不觉冷笑一声,又问道,“殿下呢,伤得可重?怎不见请医问药?”她此时略缓心神才注意到,这庭院幽幽,虽则内有金甲林立、剑戟戍岗,可除此威武赫赫之外再无闲人往来,莫说御医药官,单是负罪待惩的东越臣子也未见一个。他真若负伤,也未免伤得太过隐秘。可见有诈!都怪自己竟一时乱了方寸,平白骂了青濯一通,想想又愧又恼。一时又看住元鹤,自嘲道,“你还不去通报太子殿下,就说越国蔚璃前来请罪。”
元鹤轻快笑道,“殿下说了,与长公主彼此奔顾,既劳且辛。还是先请长公主入内饮茶一杯,待殿下沐浴更衣后再来从容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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