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受审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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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君漠然浅笑,“今夜所议若为天下人知,本君便也护不住你。”

夜兰愈发讶异。拾阶而下时,见得一排排金甲侍卫,持戟肃立。他胡乱猜疑着凌霄君所防到底是天下人,还是东越蔚璃。皇朝帝姬失于东越边境,生死未卜,这可是足以撼动四境之大事,而凭凌霄君与东越蔚璃素日之交谊,当坦诚相告共商谋策才对,如何要隐瞒实情,他日,真若帝姬凶多吉少,又岂是东越王族可担之罪?恍惚惚下了观澜台,转头再望石阶之上,琼台朱阁,依旧灯火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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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越王都被召往澜庭问政。皇朝东宫佩天子朱印,代行天子之责,于澜庭朝晖殿上,听东越君臣奏报东境治下之政。参议者尚有天廷史官文臣,各府诸君等等众人。一连议了数日,自礼、吏、工、刑皆有所察,惟有兵部,三崔四问仍无所进。只为朝堂兵策军令之政全由蔚璃执掌,偏皇朝太子问政这些天,那样不巧她又病了,召旨连传数道,仍未能召来这位东越长公主。

到这一天,凌霄君也愈觉无奈,看着堂下东越君臣已无甚可言,遂令道,“诸卿所奏,本君已知晓,自会令御史台撰录成章,转承帝君。尚有待决之事,倒也不急,本君借居越都,观礼之后又有阅军,前后二三月余,且慢慢议来。当下惟余军务未议,也不知——”说时看向越王,笑问道,“长公主今日安否?”

越王亦正为此事愁眉不展,想来这丫头任性也总该有个限度,殿下三天五道召旨,又是问疾,又是召见,却皆如石头沉了大海,一去便渺无消息。他今日入朝之前又特地去看过,倒也从未见她睡得这般酣畅,实看不出是真病还是假病,再三叮嘱宫娥定要唤她起榻,往澜庭面君。可到如今仍是人影不见,想来又是空等了。若非殿下是个好脾气的,只怕早治她个欺君之罪了!焦虑之下也无可言说,只得笑颜奉答,“这一回倒像是真的病了。”

凌霄君也是又觉可笑,又叹无奈,“如此说,往日里竟都是假的?”一言惹得满堂忍俊不禁,越国君臣却也是各有赧颜,又叹又忧。凌霄君又拾了案前狼毫,于雪绢上几笔疾书,令侍者盖了储君玺印,交于一旁侍立的元鲤,令道,“她今日若再不来,倒也不必来了。东越军务也可另觅贤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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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意传进越安宫时,榻上人依旧睡得酣甜。宫女裳儿也是大叹奇异,往日里都是尽日逍遥得宫里城外寻不到人的主儿,如何这几天竟这般贪睡。也曾请慕容若伊来看过几回,诊了脉向望了颜色,嗔怪众人,“她要睡就让她睡喽,如何一国之长公主想懒榻几日也是不能!做这公主又有何趣!非要累得病怏怏气嘘嘘你们才甘心吗?”一通呼喝使裳儿也不敢擅意惊扰,只得任其酣睡了这许多天。

可是今日眼见着又是艳日高照春和景明之气象,澜庭那边传来御旨催促面君,宫外还有个无赖公子吵着定要晋见宫主的,偏榻上人睡得正酣,任是千呼万唤,就是不应。

裳儿顿足急道,“长公主再不起,那东宫殿下可是要治你个抗旨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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