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客箴言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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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萧雪来时,夜玄已乏累至极正横卧榻上酣睡,而夜兰更是精神耗尽早已昏倒在席间不省人事。馆中仆役闻说是皇朝太子之史,不敢怠慢,匆忙跑进禀报,也顾不得这位暴戾主上休眠之酣,倾力唤起,如此般禀报一番。

那夜玄酒醒半场,仍困倦难去,皱眉疑道,“太子殿下?蔚璃倒是请得好上神!”起身来先往堂上看夜兰所画,只见铺了一地的白绢浅墨,可惜落笔之间都是徒有轮廓,难有一件得其精髓之作。无奈惜叹之下惟有再往前庭迎凌霄君旨意。

夜玄原以为又是浩荡荡的宣旨仪仗,可眼前所见却只不过一人一剑,当庭而立。倒是自家属臣部将有许多夜游归来的,正挤在堂下稀奇观望,人人都在撞肩扯袖私议纷纷:皇朝太子的旨意何故传进琅国驿馆?

萧雪见得夜玄,上前躬身一礼,“在下萧雪。奉太子口谕:宣兰公子入澜庭侍奉。”

言简意核,行止落落,倒叫大醉初醒的夜玄为之一振。原以为会是喧众拥门,仗势欺庭,却未料只此一人,只此一言,观之淡漠疏离,望之肃静安然。

夜玄不由冷笑一声,亦简言回道,“兰弟病了。”

萧雪提剑肃立,目色安若,并无二话。

夜玄撑不住又补一句,“昨夜为风寒所侵,以致卧床不起。这会儿正病着。”他停了片时见萧雪仍静默以待,不置一言,索性高声拒绝,“兰弟不能入澜庭伴驾,恐怕要有违殿下御旨了。”

又静默片刻,院中诸人都为这无边的沉默压抑的愈见低沉,不时望向萧雪手中长剑。只为之前已有过东越蔚璃盛驾莅临接走“宫女”一事,馆中属臣有吃了教训而其行事亦见低调乖巧者,却也有怀恨于心其出入仍旧肆无忌惮者。而此间又来一位皇朝太子的使臣,西琅官将自是有的躲去后院佯装不知,有的忿忿擦拳只待耀武扬威,以雪上回大军凌庭之耻。

萧雪冷颜肃默,环顾众人,终又置一言,“是病是伤,只君命难违。还是请兰公子出来应旨。”

“都说病了!卧床不起!”有人开始助势叫嚣,“还要拖了他来不成!”

萧雪并不看人群中谁人叫喊,只道一言,“拖来亦无妨。”

“无妨尔祖宗!”有人拎了佩剑就往上冲,“哪来的犬奴!都他娘欺人太甚!当我琅国是好欺的!到底是来请人还是来绑人!”声未完人已到,举剑便刺。

夜玄犹记得先前之教训,青袖那剑若流星,血不染刃尤在昨日,此间又岂会再放属臣放肆。但见那萧雪依旧倾身孤立,剑锋刺来他亦不避不防,甚者侧目也不曾有,足以见此人非比寻常,只怕尤比青袖更胜一筹。不由厉声喝斥,“住手!高人面前自不量力!”那一剑横冲临空,被夜玄挥掌推开,其身后跃跃欲试之流亦闻声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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