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处相思1(1 / 2)
回到澜庭的凌霄君,一人登上观澜台,眺望江水远景直至日落,不与任何人言。
澹台羽麟早已看出这位淡薄之君回城路上就一直忧心忡忡,猜疑着他或许是为与蔚璃争执之故而暗自烦恼,可又猜不出临去时他倒底与蔚璃讲了甚么,看蔚璃那神情倒似已无怨尤,怎地他自己反要画地为牢,此间登高望远,已是寝食俱废,倒也不似他素日里修定的从容行止。
羽麟几次登台,也只能远远观望,并不敢近前冒犯;而元鹤几次送餐至台上亦是未得相应,二人至此才觉出事情别有蹊跷。羽麟不得不再撑壮勇,再上高台,决意去会一会这位高深莫测的天家少子。
西天余晖散尽,东方清朗渐升,夜风徐徐间送来丝丝清凉。羽麟走进栏杆,故做轻快地朗颂一声,“春时良宵,敢问君子,惆怅为那般?”他自知只猜得到他一半心忧,却不知他另外又藏了多少愁苦。
玉恒侧目览顾,面上仍存几分清寒,叫羽麟忙不迭收了嬉笑,正色言道,“萧雪来报,阿璃已然回宫了。你不必忧心。只是今夜起澜庭值夜将领调换为蔚琥将军,青濯被调回越王宫廷了。”
玉恒笑意苍凉,“她防我竟至这般。那青濯也未免看护得太紧……又怎成大器?”
“这也怪不得她。”羽麟小心劝解,“青门惟此一条血脉,青将军若然有失,那百年将府当真消弭于世了。你今日那样言辞……许是吓到她了……又是何苦……”他欲言又止,谨防言辞有失又要惹他猜疑。
玉恒拍栏微叹,“原是我心神未定,一时失了分寸。我已同她言明心意,盼她……”他也未曾言尽,倒又一丝欣笑,喃喃自语,“这女子,蠢笨时着实可恨!”
羽麟不知他在说甚么,只凭己度胡乱应着,“言明心意?她还不知你心意?……不过,你确实欠她一诺,况且如今又多了个‘齐家有女’,又叫她如何安心。她非是蠢笨,只是疑心不定罢了。”
玉恒略蹙眉头,似乎为他言语所警,淡问一声,“那如何才能心意坚定?”
羽麟笑笑,“这话当真来问我吗?我可是巴不得她心意不定,方能趁虚而入……”
“你敢!”玉恒立目斥道。
羽麟更笑,“今日倒奇了。平时说笑也未见怎样着恼,偏这会儿又偏护至深,谁人还敢硬抢你的?”话虽说如此,可又想起今日那夜玄所作所为,与明抢硬夺又有何分别,“惟是这位西琅庶子,熊胆包天,我以为……此人大患……”
是了,今日之前也未曾忧心属意之人会另往别处,只今日之遇使此君平白起了忧心,唯恐共她之岁月难以长久。当真夜玄是患?玉恒左右思量,终于言道,“那匹白露马——原是玉熙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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