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侍疾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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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璃口衔锦帛,伏抱方枕,只觉肩上一阵灼烫,自他掌心传来的温热熨帖着肌骨,还果然抵去几分刺痛,可接着却是灼肤炙骨之痛,这一身寒凉几要销熔在烈烈炙烤之下!此样烙肤熔骨之痛,又如何忍受得住!

玉恒依她背上的经络穴位滚动奇石,不消片时,背上便已是一片暗红。她痛得牙关紧咬,空拳紧握,只含糊着呜咽了几声“云疏”,便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还真真想咬舌自尽以了此残生,人间酷刑之最也莫过于此罢……是霜华旧疾,亦是淇水新伤,平生所遇,终成今日之结果,试问苍天,又该憎恨谁人?

如此熨灼约一盏香的时光,玉恒见她指尖松范,发髻歪斜,知她气力已竭,刚好奇石也是温热退尽,便收了各样器物,为她披凉衣理青丝,又归正枕席,扶她重新躺好,稍系衣带,再拾锦被覆盖。

她满面潮湿,也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只目色凄迷地望他一眼,呢喃一声,“云疏……”便再没了力气。

玉恒握她指尖,总算觉出融融暖意,“这便好了……璃儿再不能弃我……”

从相遇乍见,到相知相守,也曾历经几回寒暑;而生年有限,此一去谁又知还余多少春秋?惟将此时此刻,此境此地,铭记心间,以一瞬之至情做恒久之记念。

玉恒又陪在床边守望半日,才见她重新启目,依旧笑靥浅浅,拉住他衣袖似有无尽话语,终化做淡淡询问,“如此……还要几回?”

“明日即是大典之期,”玉恒缓道,“只盼再午夜一回……璃儿不会误了明日典礼,至于以后……我们再从长计议。”

她笑意惨淡,“酷刑加身……只是为入席一场浮华……云疏害我……不浅……”

玉恒不知她是苦痛不堪悲观之叹,还是劫后重生玩笑之言,只能正辞谨劝,“越王婚典得天下四方万众瞩目,是入史册,传永世之大事,这典礼上又岂能少了辅政之股肱——越安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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