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微凉4(2 / 2)
他摇头叹着无奈,惟有紧步随她身后,不得不又使软语哄劝,“是我妄言了。以后青门姐弟之事我断然不议,随你怎样都好,随你使他们佩剑登台,耕田幽谷,封爵拜将,隐遁江湖……都随你心意可好?”
他虽耐性讨好,可在蔚璃听来仍旧是嘲弄讥笑,疾走之下忽又驻足回身,倒使玉恒停步不及,险些撞在她身上,惊愕之下仍赔笑言说,“有生之年,我当与璃儿携手共护青门,如此可好?”
蔚璃扬眉,面色依旧清冷,忽又另起一问,“你为何来东越?”
玉恒错愕,无辜道,“难道不是你写信邀我前来观礼……”
“胡说!”蔚璃情急之下难措其辞,本意是想责他并非实话,怕他不解遂又补言道,“殿下赫赫皇子,蔚璃不过区区小臣,虚礼客套之辞如何邀得动殿下!况乎殿下当真重视东越之礼,那皇朝帝都多得是名门世家,望族重臣,随便派个使臣都可代行天子之责,又何劳殿下亲自跋涉!”
玉恒愈听愈觉郁闷,原来赤诚一片竟被她误解做别有居心,委实冤屈!可总是念她病痛在身,无意与她争执,只坦言相告,“劳我跋涉者,非卿何人?”
蔚璃偏不信他巧言,冷语回说,“君无戏言!少要与我巧舌谎话!”
玉恒也是气煞,“我所说皆是戏言谎话,你所道又都是虚礼客套。你我这数年来竟都是虚掷时光,尔虞我诈吗?”想想又怕她当真恼极无法收拾,只得又缓和了语意再言,“璃儿,我所言句句是真。为何疑我?”
蔚璃索性要将这数年疑惑一一点破,“即是如此,你且说当年为何送我归国?”
玉恒蹙眉,愈发觉她无理取闹,“这事我们岂非议过,分明是你说思家情切,定要归去,我才想法设法……”
“难道不是你想方设法要以我为棋,振兴东越?我些年我辅助王兄治军理政皆是受你指教循你策略,难道这不正是你当年所谋?”蔚璃终一吐心事。
玉恒也终于沉了面色,幽叹一声,“难道你不想看到东越中兴,蔚族繁盛?”
“东越中兴,蔚族繁盛,惟此方可制衡朝堂,牵掣莫家。昔年天家以莫军剿杀青门,今时殿下又欲借青门肃杀莫氏。这等制衡之术从来都是你天家伎俩……”
“放肆!”玉恒还是忍她不得,不想此女桀骜随其年岁渐长竟愈发难驯。
蔚璃只当说中他心中所谋,惶恐之下又难免得意,挑眉看他,依旧傲然,“殿下休想!我断不会使青门姐弟再赴沙场!殿下此来若为调兵遣将,为着当年恩义,蔚璃愿为殿下提剑纵马,赴汤蹈火,纵然万死……”话未讲完,玉恒早已一个箭步冲上,一把扼住其咽喉,掐断她未了之音,狠力将她推向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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