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我子民2(1 / 2)
当然多数情况都是青澄受罚,这愈发使她得意,还在府中扬言:我是来为青府掌门庭理家务的,你们谁人不服!
她年幼无知不解其意只管胡乱嚷叫,直笑得青鸢夫妇并全府上下都直不起腰来。惟那位青澄少将军自蔚璃去后便终日愁眉苦脸,听她此言愈发恼恨,回敬曰:青宅若轮到你掌门庭,我便离家出走!只是还未撑到蔚璃“执掌青门”,这位青家嫡长子就已忍无可忍而离家远走去了。许是那时去的北境罢,遇见了昔梧……
蔚璃神思游荡,不禁胡乱忆起陈年旧事,一面只觉可爱可笑,一面又不免心下悲戚,初阳青府早已灰飞烟灭,满园故人更是凋零无踪,眼前心底也徒有一段旧念回忆罢了。
全不知当年都闹些甚么,愚昧之极何苦要与他争。若说北溟昔梧与他尚有一节乍见之欢,自己与他却然是半分欢欣也不曾有过。直至最后一次通信,他还在嗔责她“行为乖张,言辞荒诞,非宜家宜世之辈”,誓要退婚。
也不知他出走数载可曾遇上“宜家家室”的人,可曾带回青府为他掌门庭理家务……之后竟全没了音信。再闻讯便是东海传来的战报,青家一门已陷危地,主帅阵亡军前,少帅下落不明……之后重重劫难竟一步步将青门推向万丈深渊。
如今思及当时惨况仍旧心有悲戚,不禁使她泪迷双眸。
若伊本赏看着杯中花瓣兀自发呆,蓦然抬头,见蔚璃已是眸色晶莹,讶疑惊呼,“璃姐姐,你怎么哭了?”
青袖与慕容苏也正轻声商议一双少年娃的联姻之事,闻言也都惊诧望向蔚璃。
若伊早已跑去伏在案前,又是递锦帕,又是奉茶水,还不住娇声哄劝,愈发使人难为情了。蔚璃忙轻拭眼底迷蒙,羞赧道,“伊儿要去,我当真舍不得……”
若伊偎进她怀里,本想安慰几句,可触手的冰凉又不免心灰,忍不住也悲戚起来,“我也舍不得璃姐姐啊……这回去了,只怕以后再也见不到璃姐姐了……”
此言突兀,青袖闻之色变,慕容苏更是长叹一声,恨得紧抚额头冷汗,这丫头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忙释言道,“你们不要听她胡说!这孩子说话颠三倒四,疯言疯语……我也不知她都说些甚么……”
青袖又看向蔚璃,想起大典前她为风灼僭越之举气到昏厥,竟使凌霄君亲侍床榻拟写药方,似乎还曾耗损内力护其心脉……“长公主与我还要欺瞒吗?”
蔚璃忙强作精神,微笑回说,“也并非无药可医,只是那样个医法……着实吃痛,云疏……殿下他……”他已耗损大半内功在她身上,再如此下去,只怕他一身武学修为只落得个花拳绣腿全无用处,“殿下嘱我多多歇息养神……必有他法可去此寒毒……我真得是怕痛……怕刮骨之痛……”她讲来语无伦次,又想宽慰亲朋,又觉前途无望,又念云疏之恩,又惜云疏之损,讲到后来索性朗然一笑,“听闻至少还有三年五载好活!再游一回天下总还可以!倒也无甚可愁!”
青袖只觉这春园围坐,虽有艳阳灼目可此身却如坠冰窟,她几次想扶案起身却未能撑起一丝气力,终恼得泪挂羽睫,惟将最后一点气力拿来质问慕容苏,“小叔何故瞒了我们?你们既是看护病情焉有病危不告之理!天下万里,上古千年,竟寻不得一篇医病良方吗!你南海慕蓉家也敢自称医者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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