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澄明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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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风篁将佩剑递进她怀里,半恼半嗔,回首展望一池莲叶,纵去飞身,一身靛青长衣旋于月色下,若蜻蜓点水往返于碧色莲池里,不消片时便手捧一只伞盖一般的荷叶重回曲桥,奉在蔚璃身前,“以荷露代茶,委屈璃公主了!”

蔚璃又惊又笑,未待与他酬谢,他已捧了荷叶递向她唇边,一滴滴清露滋润唇角,果然一丝甘洌,引她张嘴饮尽,满口清凉,还他以明媚笑颜,“世子拳拳心意,蔚璃谨记!”

风篁也学会了她的冷哼调,审视着问道,“可是还要再吃些夜宵?”

“不敢不敢!”经他一说她虽觉腹内确实有些空落可也再不敢闹他,“怎敢再劳世子下水捕鱼!”他已然是好性的了,若是换做“旁人”,一早要寻物责打了。

“那便回去罢。”风篁取回佩剑,牵了她袖端仍向外送,自知今夜再讲甚么也未必入她心怀!那凌霄君已然说过,与她相识已近十载,而自己与她相遇尚不过十天,其间各样情缘又如何能比?好在来日方长,且细水长流,慢慢动她心意罢!

蔚璃走出了翡翠楼,便劝他止步,他笑笑不应;再过长街,已然人迹全无,她又劝他止步,他便要立目,她只好由他;直送到越安宫后巷,蔚璃不得不说,“世子再送可就送到我寝殿去了!”

风篁举头望高墙耸立,悄声问她,“一直跟在我们后面的人……是你宫中侍卫?”

蔚璃微怔,还当他未曾发觉,原来他执意一送到底是在忧心后面那一道黑影或许来者不善,不由心底狠咒一声“蠢笨的元鲤!”,又向风篁笑答,“是了。他们一面是要护我周全,一面也是为向上面告状。我若再不回宫安枕,明日有得我瞧了!”

“我明日来你宫中问安可好?”风篁恋恋不去,“你不要再以病为由阻我入内。这样我也可替你与王兄分说一二,他便也不好罚你了。”

看来他还真信了那侍卫是越安宫出去的,还真以为要罚她的人是王兄呢!蔚璃自觉愧疚,忙应说,“世子今日辛苦,还是早些回去歇息罢。”

她从来都答非所问,风篁无奈苦笑,娶妻之难又岂止是难在剑御棋琴之拼!见她转身要去,忙又唤住,“丫头!我有……,我有一个提议——”

蔚璃立身红墙脚下,蹙了眉头来看,月色映上她皎皎容颜,那一幅不耐之色便尤为明显,风篁见之实觉心下苦闷,撑笑言说,“那夜长街初遇,丫头问我可是来自东极。可叹我平生孤陋,困于斗室,竟不知东极何在。璃公主若然不弃,可否携风篁往东极一游?或踏青山,或观沧海,但随璃公主心意,风篁愿为璃公主驾车牵马,买酒奉糕,一路侍奉!”

蔚璃眉心渐展,眸色顿明,素颜皎皎又绽光芒,“你要同我往东极?当真?”

风篁便知终于合上她心意了,欣然答道,“但求璃公主不弃……”

话未讲完,她已一拳擂在他肩,“子青今夜侃侃,惟此言最合我意!几时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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