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途险阻5(1 / 2)
盛奕站在西城门下再望一眼越都城楼,想想初来时节的各样纷乱,今日将去又是百般萧索,此回东越之行远比与南召战事还要损兵折将。一切祸源又从何算起呢?九犀山伏杀公子夜兰?南国寻亲得赠白露马?那赠马之人竟是帝姬侍卫?自己竟与帝姬走了一个擦肩……
盛奕晃头,只觉当下所有都不可理喻!说到底祸之源头还是自家公子的痴心妄念!他转头看一眼车旁肃立的布衣书生,这位廖先生早已料到此样结局却还各样怂恿非要公子去争明明不可得之物,当真可恨!
廖痕瞥见他目光扫来,亦同他一样举目望向高高的城阙,漠然言道,“将军此去不知何年何月再来这繁华锦城,还真当好好看看!我听闻西琅使臣入城那日便不顺当,将军与诸位都险些葬身在青门女子剑下,可有此事?”
此事一提,覃禄最是愤慨,凑上前来叫道,“先生不知,那青门女子当真凶悍!不只割断盛将军掌心,还挑了我的手筋,此仇不报,我覃姓倒写!”
盛奕厌恶地觑他一眼,冷哼道,“你凌辱越安宫宫女一节怎就不讲!冒犯越安女君你也忘了?当时情形青姑娘纵然一剑杀了你,我琅国上下也全无话说!还要给东越赔礼致歉!”
“盛将军最会长别人威风!”覃禄嚷道,“东越女子个个凶悍!我迟早让公子把这城拿下,按个教训她们!”
盛奕瞪他一眼,实懒怠与此样蠢物言说,多看一眼都是不屑,举头又望西天月影。
残宵将尽,月影泛白,东方已微露晨曦。此一去当真不知何时来归,那冷冽的青门女子现下如何?将来如何?懵懂之年遭遇家破人亡,芳华之岁又要撑立门户,她一腔恨意,一身孤冷,可要如何安度此生?
忍不得又是一声重重叹息,忽闻身后长街响起清脆马蹄声,转头望去,蒙蒙晨光里看见马上端坐的正是自家那混打混闹的蛮公子!与他并驾齐驰的是凌霄君的那位冷面侍卫——萧雪。
如此是真要放他们归去了?盛奕仍是将信将疑,忙同众人上前来与夜玄各样参礼问候,碍于萧雪在场,谁人也不好胡乱多言。
夜玄点数部将,见诸人都在,又有廖家兄妹,心下便也安若,与大家稍言安好,待鸡鸣三遍城门大开,便领众人出了城去。
萧雪一直送出城外十里,方才与夜玄作辞,“玄公子依此路线南行,便可入召国。辅有盛将军相助,但愿早日完成殿下托付,惟盼与公子初冬时分于帝都再会。”
夜玄亦朗言答他,“萧侍卫清雅爽利之风,夜玄甚爱!他年萧侍卫若来我西琅,我当奉卿为上上宾,旌旗夹道,红毯铺地,鼓瑟宴之,美人兴之!”
萧雪淡然一笑,“上宾之礼惟国君可设,玄公子莫不是已志存高远?萧雪拭目以待!”
“哈哈哈!”夜玄大笑,“尔等受那位殿下熏陶,都是这般机警!很是有趣!我这便去了,此去谨记萧侍卫所言——繁华从来一瞬,君当念念相惜!”言罢催马向前,众部将亦扬鞭跟上,连带廖氏兄妹乘坐的马车,稀落落向远道驰去。
待行出离城三十余里,夜玄终是体力不支,摇晃着险些跌下马来,幸被盛奕扶住扶进车内,待脱尽衣物,众人才见他背上一道道血痕狰狞,若毒蛇乱舞,缠得脊背几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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