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鼓沉沉2(2 / 2)
元鹤立时挺身护向凌霄君身前,那宣令的将军抚了抚额头,扫一眼当下情势,讥笑一声,摆手使长矛重甲退去,又重新作揖继续镇定言说,“肆公子还特地赠凌霄君白衣一件,纶巾一条,请凌霄君即刻更衣前往!”说着命两名侍从向前奉上赠礼。
元鹤拦在前面伸手接过,不由忿忿瞠目,“此是苎麻布衣!非殿下所享!殿下只着素云锦!”
将军横了横眉,“此非凌霄宫!殿下将就些罢!当下之势,即便入了凌霄宫,想来殿下也是着布衣麻服方能求得长寿无虞!”
羽麟抓起桌上竹筷几要冲出去杀人了,“天子之家岂容尔等欺辱!”
玉恒沉声喝住,“羽麟休闹!一件衣裳而已!”转头又和言回那将军,“烦请阁下帐外稍候片时,容本君更衣,可好?”
将军领人退出,元鹤最先忍不得,“那召国风肆未免得意忘形!欺人太甚!白布麻衣是为孝者之服!如今天子安在,殿下怎可着此异服!这分明是诅咒皇室!”
羽麟又红了眼,悲戚难抑,“阿恒岂可受此凌辱!宁玉碎,不瓦全!我等杀出去,纵受万仞伐身,也好过为他风肆鼓瑟吹笙!我澹台羽麟断不受此奇耻大辱!”
“羽麟若知忍辱负重是为何事,便也算不得是奇耻大辱。”玉恒淡言劝慰,又唤元鹤,“替我更衣罢。好在——都是清爽干净的!”
夜兰踌躇再三,终于又一次壮胆,向前跪言,“殿下,请准夜兰代殿下往中军营帐献艺。夜兰不敢攀殿下六艺之高才,只是……只是为着母妃的情面,想来肆公子也未必怎样难我……性命总还能保全。殿下若往,只怕肆公子欢宴之意不在……不只在欺辱殿下,是为,是为……”
后面的话吞吞吐吐终未能说明,可在众人心中却是再明白不过——此是埋骨青山之宴矣!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