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路漫漫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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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凤凰山太子遇刺以后,勋帝便以“东宫负伤、忌操忌劳”为由,免了太子早朝之“辛劳”,继而又撤去东宫批阅奏章之权,重又恢复了天子带病上朝、丞相代批奏疏的执政之局。

一切诚如玉恒所料,那莫嵬不知何处得了消息,知道东宫曾有意要剿杀他安置于皇庭的心腹之兵,为此又大闹朝堂,咆哮御前,几要使大康殿侍卫行兵谏之举,逼迫勋帝定要惩办太子,以慰他老臣忠良之心!

而丞相齐谡果然被莫嵬的一众佩剑持矛之兵吓得噤声不语,不要说是看顾天子、鸣忠臣之应鸣之道,就是连他自家女儿曾受莫兵行刺一事,他都不敢轻易声张。一旁看得惊骇之余,也惟剩下摇头叹息,并那一众文臣空有笔伐之默,全无口诛之胆!更不要说挺身力争了!

勋帝自然吓得不轻,左呼爱卿息怒,右叫侍从护驾,最后竟然是靠着十几名侍从官挽臂结队地护于龙座当前,才算挡住莫嵬的撕闹拉扯。勋帝心悸慌慌,连喊退朝,算是捱过一天。

莫嵬不肯罢休,又要闯宫面圣,亏得太子之前的整肃宫禁之功,各宫门侍卫或是换做东宫金甲,或是换成齐门属将,众人都知楚阳门侍卫因擅自放外臣入宫而遭太子斩首一事,故而大家为保项上人头,都紧守宫门,与莫嵬所领的府兵对抗到底。

莫嵬连伤几处宫门侍卫,可就是再也不能入宫撒野,也无从传达军令给霜华宫他被困的五千士卒。如此又喧闹了多时无果,也惟有暂且作罢,莫嵬又开始思量着要挟别事。

另一边齐谡恨恶莫家虽是敢怒而不敢言,可还是派人调查取证女儿与太子遇刺一事。可也不知那些刺客是有恃无恐还是当真愚蠢,死在山上的倒也罢了,只那些逃出去的,竟被齐门子弟毫不费力地在莫军营盘外捡到了被丢弃的染血黑衣,并几支断剑。

证据确实!齐谡又气又急!而今娇女儿只因被刺客的剑气所伤还病卧床榻,不只延误了入宫佳期,听闻还被莫家的“女儿”抢占了寝殿!实是愈想愈恨煞人也!

齐门上下为此事也是议论纷纷,府中谋士都骂莫家猖狂,齐家弟兄都想要带人拼上莫府。可是众人都知,一座城都在他莫家大军的围守之下,谁人又真的敢轻举妄动!骂几声散散幽愤之气罢了!

齐谡也知硬拼是如何也拼不过莫家的,何况本欲与他联盟的太子又被皇帝禁回了东宫,这局势怎一个走向,还真是难说啊!惟有静观其变,寻机而动!

勋帝病歪歪的身子撑在朝堂上,被莫嵬又一连闹了数日,扬言陛下若不惩戒太子,也要惩戒魅惑太子的东越女子!否则他就要兵谏东宫!拿太子是问!

勋帝亲见大康殿上侍卫按剑,又闻听城防各营已集结待令,他虽知形势紧迫,可也不敢真的擅杀蔚璃。蔚璃若死,太子必反!而莫嵬所求也不是东越女子的一具尸骨……勋帝权衡左右,实无可奈何,最终不得不一道圣旨封出个华阳王。

满朝震惊!史官辍笔!文臣御史无不暗暗哀呼——礼乐坏矣!大道崩矣!

皇朝自伏白帝立朝至今,从来都只有四境封王,帝都朝臣再有功勋也不过封侯而已。且本朝史册有载,历代封侯之臣,非是攘四夷有安邦定国之功,也必是治盛世有经天纬地之才!

何以蛮将如此,还能封王!?且是第五位王!按皇朝礼典——“封王皆有封疆,当以国礼待之”。这第五位王又该往哪一处疆域安置?!东越还是南召?西琅亦或北溟?是否下一日早朝就该议一议此华阳王要换哪一方封王了?朝中除去莫党之外的臣子无不忧伤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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