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熏熏3(1 / 2)
借着出巡东越,于九犀山使出金蝉脱壳之计,摆脱莫臣的挟制;再一路向南,又于召国内好巧不巧遇见琅国盛奕,于是以赠马为由又引得西琅君臣二度寻找;当然她也未料到皇兄会派一个琅国公子去寻她,不过被谁人寻到她也无所谓,因为无论是谁人寻到的都不会是真的玉熙公主!此是她第二回的金蝉脱壳!自此后,她便可深埋其名,实施她的复仇大计了。
“去取盏烛火来。”玉熙将手中的绢信看了又看,终于可以确实:伏白冰已然将醉胭脂递进了霜华宫。此花娇艳,惹人怜爱,可是那怜爱之人必不知晓——此花芳香,实为沁脾侵心的一种迷魂毒药!闻者初时只觉花香,渐渐便有头晕嗜睡之状,而嗜睡日久更难以唤醒,再经些时日,便会心血凝故,窒息而死。
此花杀人于无形,死者可谓无疾而终,凭是谁人也查不出死因,揖不到真凶,最最关键是也就无从对症而医,凭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那东越女子了!
玉熙将绢信递向阮姨呈上来的提灯,想着那位素来雍容镇物的傲慢皇兄,闻知蔚璃死讯,该是怎样的震怒悲恸!那是他一手调教养成的倾国佳人啊!他半生心血都耗在那女子身上罢?这一回他也该知道——痛失所爱,痛失至亲,是怎样滋味!
绢信燃尽,一段阴谋隐匿于无形!世人再也无人知晓,霜华宫里的女君何以近来嗜睡?是为被弃之心伤罢!或是为着骨折之痛!那可怜人,且由着她再多睡片时罢!谁也不知她是中毒已深!
玉熙将插好的花束摆向窗前,又瞥见院中不知几时热闹起来,少年的一众侍卫打猎归来,他君臣正于院中议论着甚么,看去倒似十分隐讳的样子。是时候该督促他们还家了!现下已然杀了皇兄的女人,下一步便是要夺取他的江山了!而若行此计,必要倚赖召国风王族才行!
玉熙唇角勾一丝浅笑,是世人不曾见过的得意与险诈。她心藏千机——总要使那位凌霄君落进尘埃、碾作灰泥,才能了却平生恨事!
许山秋打猎归来,见主上一人站在院中发呆,于是吩咐了众人先去整理猎物,自己则凑到主上身旁,笑颜问说,“主上今日可好?看主上气色倒颇具神采了呢!亏得慕容姑娘医术高明!”
风篁回头见众人归来,又见许山秋手中持有一只竹筒,切切问道,“可是家中又有信寄来?”
许山秋呈上竹筒,又道,“驿站说是今早刚刚收到的!可巧我们今天就去了。”
风篁拆了竹筒封头,自里面取出一卷绢信,心下盼望,近来知世间消息倒也全凭了父亲寄来的家书,父亲关怀,多问病情,又知他忧心,总能简言两句蔚璃近况。上一回是讲到蔚璃已近径亭山,只是不幸派给她的四名召国侍卫都被皇太子的人所杀,无一幸免,而蔚璃也被来人接入了帝都。那么后来如何?倒底还是要入霜会宫吗?
他焦急地展开信函,从头阅起——
吾儿安好为父甚念知你重伤得愈我心甚安今国中大难先王驾崩风肆在囚三军无帅朝堂无君诸事待议百业待兴而皇廷铲除莫党在即兵马云集必有恶战莫党若除则玉室必兴问罪之师至我召国召国或战或降关系千里民生盼我儿速归以振朝纲以兴百业以治邦国父冀盼
风篁读罢又疑又惊,信上再只字未言蔚璃近况,倒讲说“国中大难,先王驾崩”!?他怔怔望向许山秋,泪已涌上眼眶,“你……知否……先王驾崩?怎会如此?祖父……祖父身子健朗,我离家时……他老人家还亲自送我出城,与我一同纵马数十里送我至远道……”
“主上!”许山秋见其悲恸,便省悟信上所言,新王终于将先生死讯昭告天下了,“先王驾崩啦!先王魂去西天啦!实实痛煞子民!……”说时跪地伏首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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