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刀霍霍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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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信——她堂堂丞相之女,美貌倾城,才高盖世,温婉贤良,进退知礼,可偏是入宫数月竟还未得太子临幸!齐葭抚弦之间,也是心意萧索,这位太子似乎只爱她的琴,不爱她的人。

在暖席外围,又有两排乐师围坐侍奉,有人按箫,有人捧笙,粉饰起喧哗热闹的升平景象。另有殿上服侍的婢女们则三三两两侍立左右,有人端茶,有人抱炉,只是一个个都已睡眼迷蒙,瞌睡不止,也不知这位太子的雅兴倒底几时方休!

终于又是一曲完了,齐葭长吁了一口气,四围众人也都觉释然,算算时辰已经过了三更天了。

齐葭强撑疲倦,依旧举目含笑,望向座上君子,娇声道,“殿下,臣妾这首曲子弹得如何?可还能愉悦殿下心境?”她早已看出这位太子的心不在焉,今晚他既非留宿也不是为听琴,他大约只是想寻个地方偶然栖身罢了!

玉恒省悟琴声已了,可是夜色未尽,还要另外寻个归处才是!抬眼扫过座下众人,幽幽问道,“甚么时辰?良媛的琴声倒是使本君忘了光阴……”说时仍另有所思。

齐葭忙答,“子时过了一刻。殿下确然已经听琴许久,都怪臣妾琴艺不精,一直未能使殿下尽兴。殿下若觉乏累不如暂且歇下,容臣妾明日再为殿下弹奏新曲。”

“确实乏累!”玉恒重又闭目休神,片时才道,“你们且退下罢。容我再歇息片刻。”

齐葭闻言将要起身,可是因为跪坐太久、以致腿脚发麻,只支起了一边便又跌回座位,有婢女连忙上前扶住,小声劝道,“良媛辛苦,还是早点侍奉殿下安寝罢。”说时又要替她捶腿。

齐葭又急又窘,推开婢女,略整仪容,强振精神,这才缓步走至玉恒座前,行了礼柔声问道,“时辰不早,不如让臣妾……服侍殿下安寝罢?”说时就要上来搀扶玉恒。

“不必了!”玉恒霍然起身,站在榻前有意拂了拂衣袖,使她不曾沾染了他半边衣袂,又迅捷地转身绕过椅榻,站向宽阔地,浅笑低语,“本君明日还要替陛下早朝,此刻须得往前殿去了。今日委实辛苦齐良媛,你也早些歇息。”话说完,便径自往门外去了。

齐葭眼睁睁望着殿门开了又关,那一袭白衣没入深沉夜色,门阶外传来铠甲侍卫铿锵的脚步声,一点点喧哗渐去渐远,殿上的乐师们也都相继散去,惟剩下几个近身侍奉的宫娥,孤落落站在灯影下,比她更显凄凉落寞。

有位自娘家带来的婢女终忍耐不得,上前来扯了她衣袖,幽幽抱怨,“这都第几回了?每回来都是听上半个夜的曲子,然后说走就走,让人连半片衣裳也沾染不得!倒是把咱们小姐当成弹琴卖唱的了!”

“红儿休要胡说!这里是东宫,不是自家府邸,你以后说话可要自己留神!”有个年长些的宫女走过来教训,一面扶了齐葭至榻上安坐歇息,一面缓言劝慰,“小姐可也不必计较这一朝一夕,往后的路还长着呢!只放眼这东宫,哪一殿的宫嫔又比得上小姐出身尊贵!再放眼朝堂,谁家谁人又比得了齐丞相位高权重!只要前朝上有丞相撑着,后宫里还有陆都尉护着,小姐还怕没有出头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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