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求安若1(1 / 2)
月光泠泠,洒下满院清辉。
凌霄君自堂前步入庭院,佯装赏了几回花圃中的娇媚,又移步到了竹篱下,向着曲折阡陌眺望了一回,又一回,虽则月色清明,却还是不见伊人倩影。
他心中不免忐忑——是否错信了她?她当真心意坚定吗?这一去可还会再回她的流云小筑?
该死的女子!就没有甚么事是能顺着他心意行的!也没有一回是能乖巧到让他安心的!
屋里的藿儿葵儿,也出门来巴望了几次,见晚膳还未用的主上又是这般忧心恍惚,不禁也悄悄责怪起那位女主是当真淘气!只要出了门,若非派人找到鼻子底下,她是不会归家的!
玉恒绕来绕去,终于还是装做不经意地绕出了院门,却听见小径上传来轻踏的马蹄声,月色下异常清越,不禁心下一喜,面上著笑,过不了片时,果然见一丛白影转过树荫,缓缓归来。
待愈行愈近了,玉恒脸上的笑意却又渐渐转做讶异,继而又是幽幽霜色。
蔚璃见他出门相迎,不禁笑得眉眼藏娇,有意不理他霜色满面,“云疏踏月听风,好兴致啊!”
玉恒越过她,觑向马背上伏鞍而卧的少年,眸色又浸染了寒意,“他是谁?何敢带来家里?”
蔚璃依旧笑得明灿,“云疏何必明知故问!你只说现下你是想骂他呢还是骂我?我在路边捡来得,这小子伶俐的我还当是小狐狸幻化,想想与云疏可也算是物以类聚,遂就带了回来……”
“他怎么了?”玉恒不理会她这些胡扯,径自走到马前,却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你带他去喝酒了!?他才一个十岁的孩子!你近来行事也太过任性!”
“只是喝酒而已!又没带他干别的!”蔚璃争辩,又幽幽补上一句,“原来他十岁啊!”然后就开始掰着手指悄悄计算:云疏今年二十有三,宸儿十岁;云疏去年二十有二,宸儿九岁;云疏二十有一时,宸儿八岁……
玉恒瞧她那自作聪明的样子委实恨得了得,伸手狠推了她一把,把她刚刚算到的“宸儿三岁”的帐目全推乱了,恼得她也立目嗔视,却见他自马背上抱下酣醉不醒的宸儿,看也不再看她便径自去了。
这样心疼?莫非真是亲生的?!蔚璃怏怏地跟在后面,看着他双手托抱白宸的模样,还真有几分为人父的慈爱意味!宸儿三岁时云疏十六岁,宸儿二岁时……云疏十四岁生子!?和伏白冰?!未有婚约先有子嗣……
蔚璃如得了野史秘闻一般饶有兴致地反复思量此中玄机,又想到伏白冰曾对她言说的紫竹书院,猜度着伏白冰曾经要杀自己许是为着忌恨的缘故,她为宸儿之生母,自然要为宸儿谋前程!而云疏曾经指定的那个江山承继之人,应该就是伏白宸罢?是伏白宸还是玉宸?这事当真有趣!
她泡在桃花鱼浴汤里,从未有过的安静乖巧,就连服侍沐浴的葵儿都觉得稀奇,瞧她那娥眉深锁、一幅苦思的模样可也真是惹人心怜,又好心规劝,“姑娘这会儿也知道怕了?每回出去了就没时没晌,不使人找到鼻子低下就不知回家,这下被君上逮住了罢?看他等下怎么罚你!殿下从那边过来晚饭都没吃过,就一直守在院子里等着姑娘……”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