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劳劳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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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玉家父子,可当真是父子啊!——蔚璃不禁心下苦笑。也不知今日之局又藏了多少杀机,那位东宫太子可知此局?天子若杀意未退,云疏还来得及再救自己一回吗?或是……他也存意要杀!?

烛火跳跃,暗影浮动,厚重的帷幔被隐在角落里的内侍搭手抬起,一个枯瘦苍白的老者被一个小侍从搀扶着缓步移入正殿。

蔚璃神思游荡间微微一怔——那瘦骨嶙峋怎这般可怜?那苍白身影又有似曾相识之感!

勋帝?坐拥天下四境的皇朝天子?蔚璃惊疑之下,只见这瘦削老者并未着朝服,甚者一件常衣外袍也未曾披挂,只一件白色中衣,一双床前步履,发髻扎以棉巾,并未带冠,腰上也无束带,更别说环佩绶印。

有侍从在蔚璃身前十步之外安下一只青檀坐榻,白衣老人便被小侍从搀扶至那榻上落坐,许是步履辛劳,老人扶着凭几连咳了数声,直到喝了侍从递上来的茶汤才稍有缓和,待镇定端坐,又望向跪于大殿中央的蔚璃,那皱纹罗列的脸上浮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

“东越蔚璃?”勋帝声音苍老,却字字铿锵,仍旧不失一个帝王的赫赫之威。

蔚璃顿时警醒,伏首叩拜,“民女蔚璃,拜见吾皇!”

“哈……哈……”勋帝干笑两声,难辨喜怒,“民女?玉室皇朝三百年,从未有一个民女进过太华殿!也未曾有一个民女睡过凌霄宫!更没有哪个民女能与东宫比肩,出入如影随形!”

蔚璃也在心底冷笑——所以,这就是天子的问罪吗?治她一个魅惑东宫、色诱太子的罪名?

“自伏白帝立朝以来,倒也没有哪家王室的嫡长公主、三军主帅,被降为庶民。可见天下事,总有先例,再有效仿。陛下垂范四境尚敢为天下先,蔚璃只草芥一枚又何以不敢?”

“哈哈哈……”勋帝大笑开怀,又不免夹杂着几声急咳,“好你个蔚璃!伶牙俐齿、诡辩之才犹胜当年!你区区女子何敢与朕相提并论?”

蔚璃笑笑,无谓此样争论,“陛下不防直说,绑了民女来此,倒底想治我个怎样罪名?”

勋帝也笑,疲惫里透着一丝玩味,“璃丫头不畏死?还是恃宠而骄,自以为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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