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1 / 2)
孙府因双喜临门,近日分外繁忙,乔容常被指派往各处帮忙,起先小公子对韩管家不满,欲要拒绝,乔容拦住了,她正盼着孙家忙里出错,她好借机探寻罪证,能到各处去瞧瞧,岂不是送上门的好处?
“府里上下都忙,就奴婢一人闲着,会招来嫉恨。”她笑对小公子道。
小公子无奈随她。
这一日忙完回到瑜园,看时候尚早,想着七八日没有回家,也没见到唐棣,跟小公子笑说道:“奴婢想回家瞧瞧去。”
“我能跟着去吗?”小公子搁下书,认真看着她。
“奴婢家中蓬门小户的,不敢让小公子贵足踏贱地。”乔容忙笑道。
“我想瞧瞧去,坐一会儿就回来。”他说着话,竟站了起来。
乔容忙道:“小公子也知道,奴婢是借住在亲戚家,真的是不便招待小公子。”
小公子这才作罢。
乔容挽了包袱向外,心中想着,小公子近来有些奇怪,她在的时候不怎么理她,她不在就打发人去找,匆匆赶回去又总说没事。
那日采薇来园中游玩,小公子命小厨房准备了丰富的饭菜,宴罢二人琴埙合奏近乎忘我,二姑娘看他们眼神频繁交汇,悄悄跟她说:“这两个人是看对眼了。”
因有前车之鉴,她没敢下定论,直到采薇临行前,特意与小公子躲在僻静处说话,二人说了很久,多半是采薇在说,小公子安静倾听,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采薇走后,小公子呆坐着若有所思,还将茶盏打翻在书上,将一本书淋得湿透,心疼得连声骂自己蠢笨。
乔容这才敢确定小公子的心意,回头跟二姑娘提起的时候,二姑娘压低声音对她说:“采薇前几日回德兴,并非因为她的父亲病了,而是家里要给她说亲,她一听就急了,慌忙回到杭城来找仲瑜。”
原来如此,乔容恍然大悟。
笑着出了孙府偏门,路过叶全家门口的时候,一人闪身而出,拽着她手就往里走。
“特意在这儿等我呢?”她笑着问道。
“我有眼线,你一挽着包袱出瑜园,我就得到消息了。”他牵着她手进了东厢房,绕到纱屏后两手握住她肩,定定看着她轻声叹息,“想死我了。”
说着话猛然倾身而来,唇含住她唇柔软绵长得吸吮,良久松开她哑声问道:“想我了没有?”
她刚要回答,张口的一瞬间,他再度侵袭而来,灼烫而热切,她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扑闪着眼,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着,好像在说,想你了。
他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动作更加激烈,尽情肆意得辗轧掠夺,直到她快要窒息,唇舌缓缓松开她的,两手紧紧将她箍在怀中,低喘着说道:“快说,说你想我了。”
“想你了。”她两手圈住他腰,酡红的脸颊埋在他怀中,轻喘着说道,“很想。”
他满足得笑了,笑着捧起她脸,亲吻上她的眉间重重一压,仿佛要戳下他的印记。
她抬手勾上他脖颈,含嗔笑问:“那日只说以后要对四儿敬而远之,也没说再不见四儿了呀,怎么好几日见不到你?”
“怎么会不见?又怎么舍得不见?”他含笑说道。
她疑惑道:“那你为何要说那样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就是说,以后当着仲瑜,要收敛一些。”他沉吟道。
“我一直收敛啊,是你不知收敛。”她踮起脚尖亲亲他唇,“这些日子忙什么去了?”
“这几日大有收获。”他拉她在床边坐下,搂她靠在怀中,“孙太太所说压箱底的宝贝,是一件珍珠衫。”
“我娘的珍珠衫?”她额角一跳。
“没错。”他点头道,“不出你所料,她到底经受不住珠宝的诱惑,留出一件压箱底的宝贝,更挡不住对官位的渴望,将那珍珠衫拿出来送给了姚总督的夫人,于是,孙正义得以升迁。”
“这珍珠衫到了姚夫人手中,也不可能拿出来做罪证啊。”她蹙眉道。
“需要的时候,就能拿出来。”他自信满满。
“就是说,你这几日到江宁去了?”她问道。
“叶全带人去的江宁,我一直在杭城,围着大马弄忙碌。”他顿了一下,手抚摩着她的肩头,声音里含了安抚,“你提过的俞婆子……”
乔容看他脸上笑意消失,忙问道:“不是她?”
唐棣摇头:“俞婆子的儿子争气,中了秀才后又中了举人,前年金榜题名,去年春天被派到崇州做知县,俞婆子跟着儿子搬去了崇州居住。”
“去年春天就离开杭城,自然不会是她。”乔容叹息着,突然又道,“不对啊,若有这样的喜事,我母亲早该知道,巧珍也该知道啊。”
“乔福知而不报,俞婆子想要跟二太太道别的时候,乔福借口说二太太事忙,给推拒了,俞婆子到了崇州后,由他的儿子代笔来过书信,也被乔福拦下了。”
“为什么呀?”乔容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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