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香坦白(1 / 2)
突然,一阵凉风从微开的窗口钻了进来,将羽香额前的碎发吹散,也不知是风带来的凉意还是眼前萧青烟给她的压力,竟使她背后一凉,瞳孔也因此张了张。
怪不得自家娘子那几日会那般慌张害怕,神情恍惚仿佛见了鬼,原来是真的见了鬼!而且眼前这只鬼,正是于良国上下人人唾弃十恶不赦的恶鬼!
好半晌,她才寻回自己的声音,“娘娘为何来此?”
萧青烟勾了勾嘴角,眸中似是带着一团火,她也不自知自己为何会来此,更不知自己为何俯身于林墨身上,但既然她问了,她便大发慈悲回她,“来杀林泽。”
羽香神情中的害怕突然消失了,她恍然大悟,都说恶鬼若死不干净是要回阳间寻仇的,而相爷确实是妖妃仇人之一。
她暗自咬牙,其实,她在某刻确实也想过,要杀了相爷。
当年若不是相爷,柳小夫人和她阿娘也不会受尽折磨,更不会死地不明不白,若不是相爷,自家娘子也不会受尽苦楚折磨。
可她势单力薄,自家娘子又是那样的性子,她终究是无能为力。
“当真?”羽香问。
萧青烟道,“我从来说一不二,我答应过她,要给她阿娘报仇。”顺便,报自己的仇!
羽香长吁一口气,仿佛心中的大石落地,“婢子愿助娘娘。”
“娘子?娘子你回来了吗?”突然,良夕的声音从屋子外传来,她尽量压着声音,不让旁人发现。
萧青烟烦躁地闭上了眼,林墨身边的两个侍婢,羽香聪慧,她倒是可以利用一二,可良夕那个蠢货,罚不得杀不得赶不得,她真拿她没法子了。
羽香会意,忙起身去开门,轻声道,“噤声,娘子已经回来了。”
良夕听罢,高兴地托着个托盘便往屋子里钻,看到萧青烟坐在那儿,双足还肿的厉害,顿时惊呆了。
好在看样子羽香已经上过药了,于是她将托盘轻轻放在一旁的几子上,红着眼眶心疼道,“娘子,累坏了吧?婢子给娘子拿了些糕点,这些是婢子学着做的,旁人绝对动不了手脚。”
萧青烟视线斜了斜,托盘上整齐堆着几团东西,看上去丝毫没有个糕点的样子,她又皱了皱眉头。
良夕顺手拿了一团喂给她,“娘子,你别瞧它看着丑,但味道还是可以的,婢子尝过许多呢。”
萧青烟接过糕点,学着林墨的样子同她道,“我今日累了,你先下去吧。”
良夕点点头,嘱咐了句让她好好休息,便埋着脑袋下去了,看来自己的手艺还要再练练才是。
萧青烟垂眸,想要将糕点放回去,可顿感四肢有些不受控,羽香也发现了她的异常,只问,“娘子可要休息?”
她点头,然而视线里的光线却慢慢变得模糊,在彻底模糊之前,她对羽香道,“告诉她,过些日子她定能见到王五娘。”
说罢,她便彻底晕了过去。
翌日一早,林墨从混沌中醒来,发现自己腰酸背痛,恍惚间,她还做了好些奇奇怪怪的梦,在梦里,她好像还杀了人。
她被那个梦惊得坐了起来,掀开被褥一看,双足的肿胀虽已经渐渐消退,但依旧隐隐作痛。
“阿……阿因?”林墨下意识地唤她,半晌未得到回应,她又唤,“阿因?你在吗?”
卧房的门被轻轻拉开,羽香走了进来,“娘子可醒了?”
林墨迅速合上嘴,羽香给她端来了洗漱盆和伤药,“娘子,先起来换了药再用朝食吧。”
林墨有些诧异,明明自己受了伤,羽香难道都没有什么可问的吗?平日里,她可是什么都管的。
羽香温柔地将她扶起来,“娘子可是没睡好?”
林墨点头,“只是有些腰酸背痛的。”她的视线扫过梳妆台上的那半包醉梦仙,也不知今日她还要不要吃。
羽香边给她洗漱边轻声在她耳旁道,“娘子,您身上那位,婢子已经知道了。”
林墨浑身一震,“你……你怎么知道的?”
羽香道,“昨夜那位回来后便自报身份,婢子也应了她会帮她,娘子莫要害怕,婢子会一直护着你的。”
话音刚落,良夕又捧着托盘走了进来,“娘子,今日婢子给您做了些清粥小菜,您这几日可莫要在院子里走动了,没的脚又被走肿了。”
她边说着便将托盘放在几子上,随后来帮忙,“今日婢子在前院听了一耳朵,昨日东京城好像发生了一起大事,相爷昨晚连夜出门,至今未归。”
羽香一顿,“发生了何事?”
良夕道,“说是东京城发现妖妃旧部,金吾卫的贺将军当场被……”她说着,伸手在自己脖子上做了个刀割的动作。
林墨心尖一颤,脑中突然闪过贺祖被杀的画面,那把长刀狠狠穿过他的胸膛,鲜血四溅。
她猛地抓住羽香的手,颤颤巍巍道,“是……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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