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1 / 2)
姜氶心按住顾疏澜的手,咽了一把口水:“真要接?”
“别怕。”
顾疏澜的安慰没有任何效果,姜氶心的心还是砰砰跳,手机震动也没有任何要停下的迹象,他知道不可能一辈子就这么躲下去,况且顾疏澜都不怕,他也应该大胆一点。
想清楚了,姜氶心慢慢放开手。
顾疏澜觉得他受惊的样子有些俏,捏捏他的腮帮子,准备划开手机屏幕,。
姜氶心一把按住他的手,扬着张倔强的脸大叫:“我不会放手的。”
顾疏澜笑:“我知道。”把手机抛在一边,“你实在紧张我就不接了,待会发条短信解释一下我在忙就行。”
姜氶心听到顾疏澜这么说很是意外,看他一气呵成地把手机扔到车后座,然后气定神闲开车的样子,嘴巴都合不上,眼神钩子似的刮着顾疏澜的侧脸。
在他们还没有公开的时候,殷青曾经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表露过对顾疏澜的胆怯,说这位年轻的总裁看起来很不好接近,很高冷,他没有附和过,却不自觉得浮现出他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侧脸轮廓清晰,高眉骨连起高鼻梁,薄唇轻抿,冷淡疏离的样子都不用装,就能让人心生退意,可在他面前的顾疏澜眉眼温柔,嘴角轻扬才是常态。
他不需要细想,顾疏澜在他面前跟在外人面前截然相反的体贴出自什么原因,他心知肚明。
想到这,他吃力地探身,捏住安静躺在车后座的手机,重新陷进副驾驶,像烫手山芋似的,解锁,回拨,一气呵成,还伸手挡住顾疏澜问询的目光,一副“交给我,你别管”胸有成竹的样子,顾疏澜意外至极,靠边停车。
“喂。”
对面刚出半截声音,姜氶心就倒豆子似的,一股脑地说:“顾先生,您好,我是姜氶心,我确实跟疏澜在一起了,我们是认真的,流言蜚语我们不在意,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他,我们都是成年人,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是深思熟虑过的,你是否接受我不重要,顾疏澜不会离开我。”
话说得很急也很乱,姜氶心说道最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绕来绕去就是一个中心点,我管你同不同意,我姜氶心就是要顾疏澜在一起。
虽然决心无可撼动,但毕竟不是独白,是通话,所以姜氶心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后,大气都不敢喘,像上了断头台之后,等着刽子手一刀了解的死刑犯。
顾疏澜在旁边很惊奇姜氶心的勇气,也有些紧张,料不到顾实的反应。
谁知电话那头静了一会,传来一阵轻笑,把姜氶心都笑懵了,顾疏澜也愣。
“我弟我倒是不担心,就是怕你会心态崩掉呢,现在看来,很有决心嘛!”
顾疏澜把手机拿过来,不悦:“顾若植你在搞什么?”
“哎!先不说你对你哥的这种态度是怎么回事,你要是知道我帮你把对氶心不利的消息都删掉了,你请我吃十顿饭都不够。”
“说清楚。”
“爸跟我一起吃饭呢,上厕所去了,没带手机,图片我看完了删了,你俩挺会玩啊!地下车库呢。”
“谢了,号码记得拉黑。”顾疏澜软了语气。
顾若植不知道顾疏澜开了免提,低声问:“氶心心情还好吧?人抓了吗?”
顾疏澜答:“他很好,人已经抓了。
“那就行,你们的事还是你自己跟爸说吧,不过要是需要我做些铺垫,给他一点心理准备也是可以的。”
“不用了,我们自己解决。”顾疏澜聊了几句其他无关紧要的,把电话挂了,还没说话呢,就听见姜氶心瘫倒在位置上长吁短叹。
原来是外强中干,顾疏澜也知道他心理负担很大,宽慰道:“别担心,我们的事我会慢慢跟他说,他同不同意不重要,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
姜氶心强打起精神从副驾驶上坐起来,艰难地抱住顾疏澜:“想跟你在一起太难了,要过五关斩六将。”
顾疏澜抱住他:“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我哥挺喜欢你的,我妈对你印象也不错。”
姜氶心在他耳边吹气“你哥就算了,你妈那是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顾疏澜不躲,反而把耳朵往姜氶心嘴边送:“你的家人呢,我要准备什么才能不会被赶出来?”
“我外公外婆人很好,我妈……会喜欢你的。”姜氶心想起当年姜照影对顾疏澜的褒奖,那是事发前不加掩饰的欣赏。
“这么确定?”
“因为我很喜欢你。”姜氶心亲着那片耳珠,嘬起一团红,没听到他的回答,慢慢移着脸,对上那两瓣轻抿起的嘴唇。他知道人要知行合一,喜欢要说出来,也要落在实处,所以那两片唇他压得实,夹着浓浓的情意。
可惜两人隔着操作杆想操作什么都不行,姜氶心摸索着解掉身上的安全带也不能更近一步,只好意犹未尽地分开。
顾疏澜擦掉姜氶心唇边的水渍,重新帮他把松掉的安全带扣好,听他微微的喘息声,努力克制不合时宜的冲动,让脑中的一片清明。
姜氶心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他任何的压力,正如他一开始时说的那样,他不在乎,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什么劳什子亲属关系。
但他自己不在意,不代表他也不在意自己母亲和家人的感受。姜照影再温柔娴静,也不可能接受自己未婚生下儿子跟情人的亲生儿子在一起。单想起当年姜照影见到顾实的态度,就能联想到她知道前因后果之后对顾疏澜的态度。
再说他这边,顾若植和商舜华对姜氶心的印象不错,但这也是建立在不知道姜氶心身世的基础上。
血缘关系已经不再是横亘在两人感情上的天堑,但却一定是两个家庭之间永远的沟壑。
这是顾疏澜和姜氶心都心知肚明的事情。
“怎么不是回我家?”姜氶心看着车拐进陌生安静的住宅区,指着重重树冠掩映之下的一栋栋别墅问道。
“平时很少来这边,今天过来了,顺路回家找几份资料。”顾疏澜轻车熟路地把车开进车库中。
每天都会有保洁过来打扫,所以家中并不脏乱差。
“嗯?怎么还有女人的运动鞋?”姜氶心笑着揪住顾疏澜的领带问罪。
顾疏澜趁机对着他的脸蛋子亲了一口,也笑着解释:“大概是家政阿姨留下的吧。”边说边把那双黑乎乎的女士运动鞋往鞋柜边上移开。
一个不是真的要追责,一个坦坦荡荡,但两个人都心猿意马,接着凑近的机会一个接一个地亲吻着,在顾疏澜的呼吸渐重的时候,姜氶心红着脸把他推开。
“赶紧找你资料去!”
“怎么样?”顾疏澜从楼梯上探出头,看见姜氶心在楼下乱晃。
姜氶心撇撇嘴:“还行吧,结构有点像南宜岛的那栋楼。”
顾疏澜不觉得像,一楼不通透,不能一眼望过去就是海,楼梯墙上也没有手绘,更是没有一间漫着玫瑰清香的画室。
他拿着资料下楼,姜氶心在楼梯口等,倚着墙笑,倒是像极了当年两人约着要去当志愿老师时的情景。
夏日炽热的光洒在那眯着眼笑的白净少年身上,瘦长的身形斜斜地倚着墙,偶尔头上会戴一顶棒球帽,头发顺至脑后,露着整张稚嫩青涩的脸,让人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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