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1 / 2)
凡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
沈鹤坐在床上,对于自己遭受的无头理的对待表示抗议,但是门外的人全当听不见,他喊累了冷静下来忽然觉得自己这样特丢人。
亓官誉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他为什么要在这里耗时间?
啊,那个木冥……貌似被他丢在草丛里好多天了。
虽然伤已经治好了木冥不至于死掉,但是万一木冥一直昏迷着……会不会饿死?
他在木冥周围施了妖术,一般人不可能发现木冥。
沈鹤努力分析一个人不吃不喝能撑几天,然后默默地解开了身上的绳子,还是去看一看吧。
这种绳子对于他来说只需要变一把小刀出现就能解决得掉,再趁着那些笨蛋没发现悄悄逃走……
他变成一只猫从窗户轻轻松松就溜上房顶,以防万一先去看看亓官誉吧?
虽然伤八成无事,但……自己救回来的人不看一眼总是感觉不放心。
他轻轻推开屋顶的一片瓦,用猫眼观察了一下房间里面的情况,然后从那个洞钻进了房间。
亓官誉听见猫轻声的叫唤,睁开眼睛,看见是小祖宗,重伤刚愈合脸色苍白的脸上扯出浅浅的笑容,“你怎么在这?”
他伸出手指勾了勾引白猫靠近,仅仅是这简单的动作便牵扯到伤口,微微皱眉,躺了回去,只转头发出有些虚弱却很温柔的声音,“过来,小祖宗。”
沈鹤为防这家伙再乱动,赶紧跳上床,窝在亓官誉的下巴下面。
他自认为他的猫身体态优美轻盈,压着亓官誉的脖子刚刚好。
亓官誉的喉结被白猫柔软的肚皮压着,动了动,白猫像是被按摩了一般舒服的“喵”了一声,不安分的动身子借亓官誉的喉结挠痒痒。
亓官誉半喘不过气半无奈地把猫轻轻揪开,“干什么呢,小祖宗。”
沈鹤:“……”怎么这样,我是你的救命恩人,给我挠个痒都不行吗?
亓官誉小声呢喃,“你是来找沈鹤的,怎么找过来的?”
沈鹤:“……”我是来找你的啊,你也太弱了,老是被打。
亓官誉:“沈鹤真的很厉害。”
沈鹤听到亓官誉夸赞,很是享受。
“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师父也不愿意告诉我,只说等我好些了再带我去看他。”
沈鹤:那个脑子有病的女人把我关了起来!
亓官誉安抚性地摸了摸炸毛的白猫,喃喃道:“虽然他行事古怪不定偶尔还有点蠢,但是……救我多次,是个神奇……还有些神秘的人,如此奇人……性子古怪些好似也挺正常。”
他伸出手指逗猫,白猫似生气又似亲昵地对他的手指又咬又舔,只蹭得那一层绷带散开,再舔上一层白猫专属口水。
忽而有人推门而入,亓官誉赶紧把白猫塞进被子里,看见露在被子外面打到他嘴巴的猫尾巴,有些着急的鼓腮狂吹气。
猫儿被刺激得跳下床,三两下跳上屋顶离开了房间。
……
它顺着记忆去藏木冥的地方,找了一圈都没见人,幻化成人身蹲在草丛后面托着下巴疑惑。
难道木冥醒来以后自己走了?
或是是……被其他妖拖走做粮食吃了?
沈鹤缩了缩身子,低声喃喃,“完了完了,要是真被妖吃进肚子里了,他怎么和亓官誉解释?尸骨无存好像是一件悲惨的事……”
“谁……躲在那里?”一个犹如缕缕清泉淌过的温润男声响起,咬字清晰,颇有一种怡然从容之感。
沈鹤拨开草看去,只见一蒙眼白衣男子靠在树下坐着,因为背对着沈鹤,沈鹤看不清那男子的正脸,只是看装扮知道是一个和亓官誉一样的江湖人士。
略有不同的事,这个男子没有带刀剑,气息沉稳至极,手腕挂着一串开光的佛珠,手中拿着一面镜子,他正一动不动地盯着镜子中的自己,周围摆着的一圈鬼画符在无风的地上诡异地乱飘……
木冥……正晕在那男子的身旁。
那男子侧脸似准确的看着沈鹤在位置,沈鹤眼眸骤缩,在对上那英俊男子的侧过脸的眼睛前下意识地缩回头,一刻都没再犹豫变成一只猫借着草丛掩护着逃走。
不是他不想救木冥,而是,那个男子给他的感觉比连玄还危险。
不止是一个道士,更是一个修为深不可测的道士。
“妖?”哪怕沈鹤瞬间移去几丈之外,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声却如同做了标记一样在他耳边再次出现,尾音饱含疑惑,似乎对自己的判断有所怀疑。
沈鹤脊背一凉,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撞上一层如同高墙一般坚硬的金光,这一下直接被狠狠地反弹回去,变成人身摔在了那白衣男子面前。
“确实是妖。”
沈鹤狼狈抬头对上那男子亲切和蔼的笑容,惧意参杂着怒气节节攀升。
男子见沈鹤如此警惕,面露歉意,温和笑道:“吓到你了,抱歉抱歉,有些惊讶所以力度没控制好。”
这道士似乎并不打算立刻对他出手,沈鹤这样想着,便站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瞅了瞅一旁的木冥,又继续盯着那道士。
那男子并不介意如此露骨强烈的目光,“那个凡人身上沾有你的妖气,你刚才是在找他?”
沈鹤斟酌着说,“受朋友所托,救他性命。”
“原来如此。”男子没有问为什 么救不救到底却扔在这里扔了这么久才来,起身抱拳行礼解释道:“我路过此地,察觉小妖躁动,便发现了你的朋友。”
这一片在成怀和成景的边境,妖气比城镇要浓厚,确实不□□全,这道士在此坐镇,便无妖敢靠近,也算是阴差阳错的护了木冥性命。
沈鹤撤去自己设在木冥身上的术法,将木冥背回自己身上,想走,但那道士看着自己,迟疑一问,“你不抓我?”
“公子并未杀过人,我为何要抓?”
“你不是生下来就抓妖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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