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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十六岁,已经是要为自己的行为负法律责任的年纪了。你这么说,我就相信你。”
林君绰从书桌上站了起来,神色认真地说:“不过我希望你记住一句话,切勿隋珠弹雀。”
他走到林暮亭房中摆着的一个青瓷落地花瓶前,把里面插着的桃花拿了出来,“在关心爱护你的人心里,你的安危跟快乐才是最重要的。你遭受的很多事情,就如同这每天都要替换的鲜花,过眼即忘的居多。不要因为任何事情,伤害到你自己,明白吗?”
“嗯。”林暮亭低低地应了一声。
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些,他的父母从来没用平等的口气跟他说过话。爸爸一向是吩咐他做什么,而妈妈则是几乎都用训斥的高声呼喊。
他知道他们都是爱自己的,但对于父母的感情,远远不只是一个爱字可以概括。
他来到清平苑这两天,就像是梦想成真一般,自己内心深处最殷切的期望,对于父母的幻想,对于尊重的渴求,林君绰一丝不差地给他了。
假如他有一天离开清平苑,再也看不到林君绰,回到那个让他窒息的家里,他该怎么办?
人如果一直在黑暗里,从未见过阳光,可能可以忍受黑暗直到生命尽头。但他一旦见过阳光,就再也回不去了。
人的一辈子只有两种痛苦,得到了,跟一直得不到。
林暮亭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心地开口问林君绰,“先生,你不是说你的外甥要来吗?”
他是因为林君绰想替外甥找一个玩伴才来的清平苑,这件事是他来清平苑的理由。可是直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见到过清平苑有一个孩子。
“他爷爷这几个月想环球旅行,家里人不放心,就让他陪着爷爷一起去。”林君绰对于这件事早有准备,事实上也是这样。
他的确有一个奥地利血统的外甥,不过这个外甥并没有要来华国的意思。
林君绰摊摊手,“古人到了三十岁就要自称老夫,我也是到了老夫的年纪。老夫也是一个孤寡老人,也需要人陪着啊。”
“噗嗤!”
林暮亭被林君绰打趣自己的样子逗笑了,他也明白林君绰是礼仪上的尊重。毕竟他刚来清平苑才两天,如果就回了家,别的林氏家族的人会怎么看他,他的家人会怎么想?
毕竟是林君绰亲口请林暮亭来的,主人亲自邀请的客人,总不好这么快就赶客人回去。留他在清平苑,只要他不添麻烦,对于林君绰来说,就不是什么大事。
他明白林君绰的一番好意跟绅士风度,感激道,“谢谢你,先生,真得谢谢你。”
“不用谢”林君绰知道少年的道谢含义丰富,并不打算挑明这件事,反倒是说起了另一件事,“你喜欢数学,物理这些理科吗?”
林暮亭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一时被他问得懵了,“这些都是一定要学的科目,没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分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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