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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对于孩子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可能在孩子心里面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孩子的人生阅历跟世界观,决定了他们并不能判断父母所说的所做的,是对还是错。

林暮亭父母对他的日复一日的影响,对他秉性的影响,恐怕要伴随他的一生。

林君绰长叹一口气,将少年揽进怀里,握住少年冰冷的双手手,“暮暮,你害怕什么呢?”

“我害怕……..我害怕你不要我了………”林暮亭将自己埋在男人宽广而安定的胸膛里,眼泪不由自主地打湿了男人的外衣。

自从遇见了林君绰开始,他才发现自己这么爱哭,好像过去十六年眼泪堆成的水库,刹那间打开了闸门,倾泻而下。

《妙色王求法偈》有言,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自从喜欢上了这个男人,林暮亭不停地在害怕,在惶恐,在不安。

他害怕男人会抛弃他,惶恐两人财富地位上的悬殊,不安他自己的怯懦无用,一无是处。

假如男人不要他了,林暮亭要怎么办呢?

他要哭着闹着,要男人不要抛弃他,还是跪下来求男人,像个哈巴狗一样摇尾乞怜?

不,都没有用的。

男人一旦不要他了,他再这么乞求都是毫无助益,只会让男人更加厌烦。

可是他做不到君既无情我便休,做不到问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林暮亭从喉咙里吐出一句话,哽咽道,“ilove thee with a love i seemed to lose with my lost saints. i love thee with the breath, s-miles, tears, of all my life. (曾疑应舍白头意,仿若迷途失初心。天若有情天亦老,宁失吾命毋别离。)”

先爱者负。

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林暮亭仿佛觉得自己已经低到了尘埃里,仰望着云端上的林君绰,奢求他的垂怜。

即便他委婉地用诗句来告白,即便他不曾真得说出来我爱你,也没有多大差别了。

他的喜怒哀乐,他的情之所系,不再掌握在他手里,完完全全地交到了林君绰一念之间。

“傻暮暮。”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伸手将他的头稍稍拉远,直视着他的眼睛,男人脸上是纯粹的喜悦跟温柔,“我这么大年岁,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怎么可能不要你了。”

林暮亭泪眼模糊地看着男人,破罐子破摔,“只要你不要我了,随时都可以!”

反正他已经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过了,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了。

“怎么这么傻”林君绰绣着墨竹的手帕已经完全擦湿了,用手指给林暮亭抹干泪珠,“还记得在瑞士的时候,我曾经让你签过一份文件?”

林暮亭呆呆地看着男人,“文件?”

他当初为了办护照签证,签了无数的文件,根本不记得是哪份文件了。再者,瑞士又是一个法语德语英语都通行的地方,很多文件都是用比较准确的法语来写明的。法语对于林暮亭来说,尽管字母认识,组合在一起就是天书。

反正他一无所有,林君绰也根本用不着骗他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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