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当她朋友(1 / 2)
离草听得她这般叙述,眉心紧紧拧了起来。
照她这般描述,这毒看起来还不是一般普通的毒,似乎相当的霸道啊!
因着师父中毒之事,这阵子她对毒倒是颇有一番研究,以防下回再遇类似之事,能有应对之法。
“仙姑可问完了?问完我可要休息了。”严夫人看着她沉吟的样子,很是不耐地催促起来。
离草眨了眨眼,却是似笑非笑地瞅着她,又问了一句:“严夫人与严老爷之间的关系似乎不太好罢?”
严夫人愣了愣,立时沉下脸:“休要胡说,我怎会与老爷关系不好?”
“那这就奇怪了。”离草故作惊讶地提高了声调,抬手摸了摸下颔:“那怎么严老爷去世,夫人你看起来却似乎精神很好,并没有半分伤心的样子呢?”
虽然小厮声称府上夫人因为伤心过度而休养着,但就她看来,这位夫人面色红润有光泽,怎么看也不似是伤心过度。
严夫人一听,面色变了变,支吾着:“我……我这是……”
她这厢还没“我”出来,忽闻床底下传来一声闷闷的打嚏声。
离草与小厮的目光立时朝床底看了过去。
那小厮直接一声喝问:“什么人?!”
严夫人脸色一下子白了白,但到底如今严老爷不在,她做了一家之主,这威严还是有的。
她瞪着小厮,冷声斥道:“出去!本夫人的房间轮不到你来管!”
小厮到底还是畏惧着她的身份,身子僵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离草却是嘴角一弯,手中飞快地捻了一个诀,一股冷风呼呼地朝床底窜了进去。
“妈呀!好冷——”只听一声惊叫自床底传出来,接着便连滚带爬地钻出一名赤着身子的男子。
本来已是准备退出房间的小厮乍见这突然爬出来的男人,不由生生顿住了步子,直直瞪大了双眼。
严夫人整张脸青白变幻,甚是奥妙。
那男子手里拿着衣服,看见屋内之人,极为慌张地遮掩着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一面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严夫人。
离草看着这场景,眸光微微闪了闪。
她记得,人间将这种事称作为“通奸”。
早在屋外,她便嗅到屋内有两种不同的人气味。
只道这严夫人不肯开门定然有问题,只是却没想到会是这种光景。
想来,这严夫人一直紧裹的被子下面,定然也是一丝不挂。
“夫……夫人,你……你竟然……”小厮抬手指了指床上的严夫人,又指了指那男子,张着嘴愣是说不出话来。
这老爷才刚死没多久,自家夫人竟然就和别的男人私混上了。
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指不准要怎么个丢脸法!
离草却是颇有些兴致地将二人来回量了一番,似是发现了什么新线索一般。
她记得人间常演的一出戏子便是通奸之后,谋财害命。
这严老爷膝下并无子女,若是死了,这家财便只有严夫人一人可继承。
想到这,她当即敛了神色,当场便质问道:“严夫人,那夜只有你与严老爷最亲近,又是最后在他身边之人,是不是你二人合谋,下毒害的严老爷,妄图侵占他的家财?!”
那男子一听她这般,神色甚是紧张而又惊惶,急急忙忙地申明道:“这……这全是她勾引我的,不关我的事啊!我绝对没有过害严老爷的念头。”
“明明就是你情我愿的事,你此时倒是推得一干二净!”严夫人冷冷瞟了那男子一眼,眸中有鄙薄之色。
那男子似是急于将所有事情都撇清,指着她道:“你不是常与我说与严老爷关系并不好,他待你也极为刻薄,你巴不得他早些死?”
“你——”未想这情人竟将枪头全都掉转到自己身上,严夫人当即气得面色有些微红。
离草一听,立时趁热打铁地逼问道:“是么?看来你对严老爷早有怨忿之心了?”
严夫人将目光转回,又落在了离草的身上,红唇间溢出一声轻嗤:“是,我是对老爷怨忿,因为他娶我回来,只给我一个名份,却从未将我当过真真的夫人看待,我至今与他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是因为严老爷好的是男风罢?”从他会去南风馆便可看出来。
严夫人微微一勾唇角,冷笑:“不错,他喜欢男人,却要娶我回来守活寡,但凡是女人都是耐不住这寂寞的罢?何况,他对我的态度总是不冷不热,高兴时就赏我些东西,不高兴时便是又打又骂,这样的日子我自是过不下去,只盼他能早死好替我解脱这一切。”
离草微微一蹙眉:“所以你就设计下毒害死了他?”
“我没有!”严夫人脱口反驳:“我虽恨不得他早死,但这害人之死,我如何敢做得出?”
说到这,她面上忽而浮起一抹奇异的笑容:“不过,倒是真要感谢这杀了他的人,让我能如愿以偿。”
见她不承认,离草眉心不由拧成了结:“你……说的当真是实话?严老爷确不是你所害?”
“哼!既然我的事都已被发现,就算要谋财也断然不会有我的份,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通奸之罪并不轻,是要浸猪笼的。
既然横竖都是死,她做过的事也没必要再隐瞒!
本以为找到线索的离草见此情状,不禁又纠结了起来。
若非谋财害命,那究竟又是谁下的毒呢?
带着深深的疑问,离草离开了严府。
严府家事,自然是轮不到她再干涉,她也没空去管会如何处置严夫人和那通奸的男人。
再往其他几户死者府上,查出的结果都是直接由“南风馆”回府,并未再去其他地方。
而后回府之后没多久便毒发身亡。
这般一来,矛头还是指向了一夕。
所幸最后一家的谢公子,因着是昨日刚死,死者的遗体还在府上。
所以经离草请求之下,得以开棺查看尸身。
棺盖刚一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便扑面而来。
离草立时抬手掩住了口鼻。
再看棺内的尸身,一张脸坑坑洼洼地腐烂了一大片,只有一些稍微完好的皮肤能显出那乌紫之色。
而身上的皮肉更是一块一块地腐得不成形,几乎可见里面的骨头。
而溃烂的皮肉正如严夫人所说,也泛着深深的乌紫色。
可见这毒已入血肉与骨髓。
不过就这般看来,她实是看不出是什么毒。
看来,只能请教灵长老去了。
离草忍下那恶心之意,取下了小块血肉放到了自己准备好的帕子上。
然后她便匆匆地御剑回了蜀山,到了灵鹫宫。
千羽灵听说了她的来意之后,便察看起她带来的那块血肉。
约莫半刻功夫之后,她微凝了眸子,沉声道:“这是赤蛇之毒。”
“赤蛇?”离草不由一怔。
千羽灵点点头,淡淡道:“赤蛇之毒乃蛇中之最,中毒者面色呈乌紫,喉间如火烧般干涩难受,全身皮肉会慢慢地开始溃烂,直至死亡,可谓是极之霸道狠辣之毒。”
听她这番描述,果真与那些死者死时情状一样。
离草却是更加百思不得其解了。
若是蛇毒,那这些人又是如何又的毒?
他们身上并无蛇咬过的齿印伤痕啊!
千羽灵瞟了她一眼,似是知道她所想,悠悠又开了口:“若是当真中赤蛇毒而死,却未有伤痕的话,唯一的可能便是,此赤蛇已修炼成妖!”
她这一句话,立时让离草茅塞顿开:“是了!蛇妖若要施毒并不需要咬。”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