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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聂倾无语地望着车里。
连叙则挑衅地回望向他,“我必须要跟着你,这是三哥的命令。”
“……”
聂倾发誓如果现在车里头坐的是余生本人,他肯定已经把他拖出来扔到草丛里去了。但他此时面对的是余生的“小跟班”,这个打着余生旗号的小金毛满脸都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欠揍样,可聂倾偏偏还真奈何不了他。
他一直都不怎么擅长跟不讲道理的小屁孩儿打交道。
聂倾在心底默叹一声,对连叙淡淡地说:“你确定要跟去?先说好,跟着我可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连叙别过脸冷哼一声,对聂倾不屑地道:“你们条子就是话多,也不知道三哥看上你什么了。”
聂倾:“……我有什么让他看不上?”
“我呸!”连叙的唾沫星子差点喷到前挡风玻璃上,表情已经不能更嫌弃,“你真不要脸。”
“没办法,谁让你们三哥就喜欢不要脸的。”聂倾算是跟这小金毛杠上了,他发现这小孩虽然中文说得不太利落,但骂人的话却用得一溜一溜的,这让他忍不住就想多“教育”他一下。
连叙不知道是不是在搜肠刮肚地寻找合适的词,憋了好一会儿才愤愤道:“三哥才不喜欢不要脸的人!三哥是喜欢你!不管你要脸还是不要脸他都喜欢你!你到底明不明白?!”
聂倾没想到他会忽然蹦出这么几句来,心脏莫名像被戳了一下。
而连叙还在为余生打抱不平,瞪着聂倾十分生气地说:“你还好意思说你了解三哥,你就不怕鼻子长成皮诺曹吗?!”
聂倾:“……”
连叙:“你不说话,是不是表示默认了?就算你承认我也不会原谅你!总之,我代表三哥永远讨厌你!”
聂倾:“……”
连叙:“我说完了。”
聂倾:“……哦。”
“哦?!”连叙前额的金色小碎发都翘了起来,“你怎么听完一点表示都没有?你的良心没有受到触动吗??”
“……现在到底是谁话多?”聂倾心累地看着前面的路面。
连叙气得差点结巴,“你、你”了两声之后忽然泄气地一哼,猛地往椅背上靠了下,胳膊肘“嘭”的一声打在车门上,然后拄着脸冷冷地道:“算了,跟你说这些就是对牛弹琴。难怪三哥不肯把这几年的事情告诉你,反正即便对你说了你肯定也不会理解他。”
聂倾心中一动,沉默了快半分钟,忽然问:“他这三年半,是不是过得很不容易?”
连叙隔了半晌才嗯一声,继而又道:“‘不容易’的程度太轻了,应该是很‘艰难’才对。”
“艰难?”聂倾扭头看他一眼,“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么?”
“不能。”连叙拒绝得十分干脆,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窗外,“三哥不让说的,你别想从我这里问出来。”
“你不是心疼他吗?如果你告诉我实话,让我理解他,我就不会再怪他。”聂倾语重心长地劝道。
可连叙却压根不买他的账,头都懒得回,“三哥不需要别人同情。如果你是在知道全部真相之后才能理解他、心疼他,那你跟其他人又有什么区别。”
“……”
聂倾骤然听到连叙的这句话,竟忽然有种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的感觉,让他浑身上下都一个激灵。
他好像瞬间清醒许多,头脑也变得清明起来。他终于意识到这两天以来他一直在回避的一个问题。
聂倾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包容余生的一切。
他没有带余生回家见父母,理由正是担心他们会用怀疑的眼光看待余生。可是实际上,他自己的内心深处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如果他真能做到无条件地包容他、信任他,他就不会有什么所谓的心结和芥蒂。
然而,无条件的信任哪有那么容易?
正因为他做不到,所以他才会在无意间对他变得那么苛刻。
自以为是的独一无二,在被日积月累的猜疑和怨愤消磨之后,最初的心情还能留住几分?
原来,面对余生,他跟其他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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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文内时间】:2016-10-04 上午八点左右
p.s.今天是双更哟!!!大家嫑看漏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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