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审讯室内,一袭黑衣没有感情的军官坐在白蓁蓁对面,右手握着一支钢笔,盯了她大概一分钟左右才开始审。
“名字?”
“白小花”
“……你上回说你叫铃木有幸”
啥玩意儿?
白蓁蓁细细端详起了他的脸。挺俊俏的一小伙儿,就是眉峰生的过于凌厉了,看着总令人不自觉地心底发怵,还真别说,确实有那么点面熟。她想起来了,这不是上次在路边遇到的想嫖她的那谁吗?
“上回我骗你的,我可是正经人家的姑娘”
对方轻嗤一声,明显是不信,“正经人家的姑娘半夜爬围墙?”
“我那是怀念母校”
军官无视了她的辩白,叩了三下桌面,强调性地对她加重语气,“赶紧的,名字!”
白蓁蓁不情不愿地道出了真名,问清楚她的名字是哪三个汉字以后,军官神情古怪地问起了她的户籍。
“上海人?”
“是”
这下他直接停了笔,站起身来整整衣襟,朝着门口守卫的士兵低声交代了一些什么,带上门便出去了。被留在原地的白蓁蓁呆愣着,戴着镣铐的手抓了抓头发,暂时猜不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套路。总不能因为她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上海人,所以审都不审直接拉去枪毙?一想到这儿,她彷徨四顾的茫然眼神忽的落在了手里的镣铐上。
小说里用头发丝撬锁的办法到底可不可行?
结果还没等白蓁蓁用头发丝试出个深浅,审讯室的门便从外面被推开。原先的军官,门口的士官,还有她千盼万盼终于等来的长官沃尔纳,三双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空气突然变得好安静,连她不小心扯断了头发丝的声音都能听见。白蓁蓁向来是个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奇妙少女,潇洒地将头发往身后一甩,划出一条优美且散发着淡淡玫瑰香氛的弧度,从容不迫地,镇定自若地开口,“我只是忽然发现我今天的头发格外柔顺,可能是用了飘柔的缘故。”
全场死寂。
克里斯蒂安按了按沃尔纳的肩头,沉痛说道,“你的眼光糟透了。”
沃尔纳斜睨一眼肩头的手,“彼此彼此,二百五十一。”
克里斯蒂安抽了抽嘴角,“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坏到这种程度?”
两人一同坐到了审讯桌前,巍然不动,像两尊活着的门神。克里斯蒂安把钢笔和审讯表齐齐推到了沃尔纳手上,拍着胸口保证,“审吧!不管审出什么我都不会告发你的!”
沃尔纳迟迟没有提笔。白蓁蓁朝着那位叫做克里斯蒂安的军官高高举起了手,“长官!我想申请让这位长得很好看的德国boy单独一个人来审我!”
你长得没他好看我不要你审。
“不行!”这位克里斯蒂安军官凶巴巴地拒绝了她,白蓁蓁从鼻孔里哼出了一声,呵,男人!
“你不觉得你在这里像个二百五十一瓦的电灯泡吗?”沃尔纳在一旁气定神闲地说,克里斯蒂安捂着心口,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居然为了这个女人骂我?你这么做跟雄性激素分泌过多的弗朗茨能有什么区别?我怎么总能遇上这种人!”
哥们儿你是gay嘛?为什么台词这么让人误会?还扯到了弗朗茨?莫非这是场刻骨铭心的三角恋?在德国这样一个反对同性恋的大环境里,有勇气的人不多了,白蓁蓁登时对克里斯蒂安肃然起敬。在他愤恨离去的眼神中,她甚至看到了自己的不堪,她觉得自己像个第三者;不,她连第三者都排不上号,她是个第四者。
门被克里斯蒂安大力摔上,沃尔纳置若未闻,兀自往审讯表上填着什么,白蓁蓁峰回路转的脑回路被他猜了个十成十,“我的性取向很正常”
“……你琵琶成精啊弹的这么准?”
他不应她,神色淡淡,调转了审讯书的方向移到她面前。
“签字。”
满篇的波浪文,白蓁蓁对着灯光看了三遍,愣是一个字母都没瞧清楚,“哥哥您这写的这啥?”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