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1 / 2)
打胎之后,白蓁蓁状态很不好,晚上经常做噩梦,在半夜把自己吓醒,一身冷汗地坐起来,环顾四周才惊觉黑漆漆的屋子里独剩自己一人。床边是惨白惨白的月光,窗外是嘎嘎飞过的两只乌鸦,梦里尖锐的哭声,鬼娃娃似的笑声仍旧回荡在耳边。
被噩梦惊醒以后就再也睡不着觉了,只能大睁着眼睛迎来黎明。白日里精神不济,入夜又辗转反侧,短短半个月,眼底熬出了一圈乌青。早晨梳头的时候,梳子带下来好几缕黑发,捧到眼前一看,白蓁蓁慌了。
震惊!一个正当桃李年华的无敌美少女竟然早早面对起中年秃头的危机,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白蓁蓁让布兰琪备了几瓶安眠药,睡前吞两片,失眠的情况略有好转,黑眼圈却不是那么好消,她养了两个多月才完全褪下去。
沃尔纳是在平安夜前夕回来的,具体什么时间白蓁蓁并不知道。吃了安眠药的她睡得比从前沉,一醒过来就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沃尔纳,半垂下幽幽绿芒的眼,不知在想什么。外头的天已经大亮了,房间里却还开着灯,难道是她昨晚睡觉忘了关?
“醒了?饿吗?”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指尖温度雪一般凉,白蓁蓁被冰的一缩,窝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那我去给你准备早餐”
椅子往后一挪,划过地板发出一声轻微声响,白蓁蓁观察到他身上穿的是军装,肩头微湿,类似雪花融化留下的痕迹。
外头下雪了?她偏头一看,透过窗户能看见庭院里光秃秃的树杈枝子点缀着皑皑素白。沃尔纳似乎猜到了她心中所想,“雪停了很久。”
他在这里坐到了天亮。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白蓁蓁的表情带上了遗憾,沃尔纳望着她留恋于雪景的眼,忽然垂着眸子问了句,“你有什么想跟我解释的吗?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啊?”白蓁蓁将脸转过来,没明白他什么意思,“解释?解释什么?我没有什么要跟你解释的啊?”
这半年以来,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被困在这栋房子里,出门的机会都没有,更何谈搞事,哪有什么要跟沃尔纳解释的?啊!莫非是——她的目光恍然间大彻大悟。
“昨晚那三盒冰激凌是我偷吃的没错”
一阵沉默。被那冷绿的眸子盯得没了底气,白蓁蓁软下声音,主动承认,“好吧,是四盒,还有一盒是我睡前偷吃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她自以为的坦然并没有化去沃尔纳眼底的寒霜,那漂亮的冷绿此刻竟显出些黯淡来,他沉默良久,应了一声好,再没说什么,扭开门把手离开。
白蓁蓁对外人情绪感知的能力不算很强烈,只是凭直觉意识到,沃尔纳他又不开心了,他肯定又要生气了。她哪句话又惹到他了?不都是正常的一问一答吗?
沃尔纳的脾气很不好,生气的时候就喜欢对她拔枪,拿手铐把她拷起来塞住嘴扔到一边,等到想起了了再放出来,又或者……在床上拼命折腾她。
未来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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